“爸爸, 我和小乖走了, 再见。”
顾时深黑瞳猛地一缩, 心跳顿时都停了。
他想也不想, 直接回拨电话过去。
顾野手机屏幕还亮着,冷不丁铃声就突兀响起。
他手一抖, 在看清来电名字时,条件反射的差点把手机给丢出去。
“叮咚叮咚……”铃声还在持续响着。
钻如顾野耳膜, 就让他手心都紧张地出了汗。
他在裤管里擦了擦手心,屏着呼吸, 颤着指尖小心翼翼接通, 再放到耳边。
“滚回来。”冷冰冰的三个字, 挟裹着冬雪霜雾,从听筒里蹿过来, 嗤啦就把顾野也冻成冰棍。
身体忠于内心的反应,往往比大脑更诚实。
在顾野回过神来之前, 他已经怂兮兮地缩了缩脖子,蓝眸闪烁不定,简直心虚又慌乱的一逼,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
会场里的顾时深没等到顾野的回应,他只能听见顾野明显急促起来的呼吸声。
他揉了揉眉心, 压着怒意,尽量放缓语气, 免得把叼着兔子小宝贝儿的狼崽子给吓跑了。
“现在, 来酒店, ”他低声说着,末了又补充了句,“我给你个交代。”
顾野指尖抠着西装裤,他垂着眼睑,浓长的睫羽将蓝色的眼瞳遮掩的严严实实,让人看不到他眼底的情绪。
车窗外面婆娑浅影从他脸上掠过,以高挺的鼻梁为界限,一边侧脸是暗影丛生,一边侧脸是明灭的面无表情。
“爸爸……”他喉咙发紧,声音发哑的喊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