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弼和傅友德都是既有本事的人,又多次出塞打北元,名声极高。你虽然聪慧、果敢、且能洞察世事,但是这二人毕竟名声太大,你又太年轻,爷爷觉得你镇不住他们,所以下令除去他们。你和标儿不同,应该能够理解爷爷的苦心。”
允熥说道:“孙儿明白爷爷的意思。只是,一定要除掉他们不可吗?贬官流放,甚或是软禁在家不行吗?”允熥因为他们算是中华民族的功臣,所以不太愿意处死他们。
老朱说道:“贬官到地方或者是流放都不能确保无问题。软禁虽然可以,但是不能一劳永逸,得一直耗着人去监视他们,不如一次处死。”
允熥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情感上觉得太可惜了。但是屁股决定脑袋,他也就接受了老朱的做法。
老朱十分欣慰。随后老朱又说道:“爷爷上午和礼部的官员商量了一下,大婚之礼不能太简单了,当年你父亲大婚时大明甫立,内修京城外收复各地,所以简单一些;但是现在大明内外均无事,你的大婚之礼得大办才好。”
允熥不知道该接什么,只是说道:“全凭爷爷做主。”又想起来自己希望能在春季去北方巡视,说道:“要是能快些就好了,孙儿想春季去北方巡视。”
老朱说道:“那你可别想,行完六礼,少说得半年。爷爷已经让礼部的官员去作了,至少得四月才能好;又得挑好日子,怎么也得五月初。”
“并且你总不能刚刚大婚就出去。总得在京里再待一个月,等到正侧妃都怀上身孕才好。爷爷打算让你六月出去,等到腊月之前回来。”
允熥不知道他还没有大婚,话题怎么竟然就跳到了他的妃子怀孕的事情上来了。允熥更加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低头沉默不语。
老朱以为是允熥害臊了,笑道:“看到你这样还是真的很稀奇,哈哈哈。”
老朱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一笑笑了半天,允熥站起来给他捶背,过了好一会儿。
之后饭吃完了,老朱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好说的了,就让允熥回去了。
允熥回到文华殿,刚坐下,王进走上来说道:“殿下,刚才东角门的守门宦官过来说道:‘侍卫陈兴说刚刚河沿庄的庄头派人告诉他,殿下找工匠要做的那个‘玻璃’,他们做出差不多的来了,问问殿下是不是去看看。”
允熥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二年以前允熥从常家获得河沿庄之后,他就让手下人招募工匠研究玻璃和水泥。允熥因为对于这个还有一点了解,就把自己知道的知识都告诉了他们。但是两年以来也没什么进展,允熥想起来的时候难免不顺。
现在得知有进展了,允熥高兴地说道:“那然要去看看。快,给孤换衣服。”
王进说道:“现在已经是午时了,殿下先休息一下再去也不迟。”看允熥脸色不好,说道:“工匠们也得休息,殿下让他们休息好了,等下午再给殿下说岂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