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交换的天才,他不是该在南陵谢家吗?”盗帅问道,“怎么会跟谢清秋同船,难道是打算回尹家?”
尹家不在苍州,而在梁州西南、苍州正南的交界处,兰溪郡。
“要不你去问问他?”商容鱼瞥了盗帅一眼。
“就是不知道他跟此事有无关系。”苏澈问道:“这尹缎武功如何?”
若按他们此前猜测,谢清秋是听了谢云舟的命令行事,那这尹缎很可能也知晓。而他方才在船楼内,倒也没有冒然感知,所以也无法判断那尹缎的武功强弱。只是从气机上隐隐察觉,对方内力该是不错。
“该是还做不到破甲八九,不然的话,尹家第一天骄的名头,就不是尹莲童,而是他了。”商容鱼轻笑一声,“你能击败年青一代的佼佼者,还会在意区区一个尹缎么?”
苏澈知道她这话调笑意味居多,在武举时他虽然胜了尹莲童,但彼时受限于武举规则,他们不可下重手,更不能冲要害出手,所以在彼此生死手段上,自是有所隐藏,也不会使出。
因此谁也不能说尹莲童的武功就只有如此,他能在年青一代里闯下名头,自不是只有武举上的丁点儿能耐。
而观这尹缎,该也是差不多。能因天赋出众而被尹家选出,送往谢家作为交换修行,天资心性必是同龄人之最。方才在楼内面对尸体、众人,一应不同的眼神注目,其人神情不见胆怯异样,反而很是平静,不是伪装,而是司空见惯和自信,或者说是根本不在意。
这么一个人,当该是个中翘楚,不是等闲之辈。
苏澈对对方已有重视,不是因当下武功,而是对这尹缎将来成长起来后的重视。
“要不要,杀了他?”商容鱼忽然挨近,轻声道。
声音里带着糯糯魅惑之意,让苏澈不免一怔。
但很快,商容鱼身子便是一僵,一瞬微绷之后又松散开来。她看了眼身旁站着的玉沁,不由坐正了身姿。
“凭你我武功,杀了谢清秋和船上一应谢家之人易如反掌。”她说道:“然后将船靠岸,任凭前边有什么算计阴谋,也都避过,岂不是最省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