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流亡久了,人就会变酸?”玉书看他,冷笑,“自怜如草木一般?”
苏澈微微皱眉,与之相视,“为何真情实感,你总不会意?”
“会意?”玉书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如今的我,就是当初会意的下场。”
听他提及往事,苏澈沉默下去,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是不是觉得,我当真不会杀你?”
良久后,玉书开口,声音淡淡,不含感情,可其中杀意似有若无,杀机明显。
在这一刻,他才像是如今后周东厂里那位位高权重,一言定人生死的掌刑千户。
破门灭户,杀人如麻,似乎才是最好写照。
当苏澈感应到来自对方身上那如血般粘稠的杀气时,再难掩饰心中情绪。
这是杀过了多少人,才会在心有杀意时,释放出如此清晰而令人心悸的杀气?
清风骤停,草木蛰伏。
苏澈的脸上,有惊讶,有失望,有自悔,有痛心。
可玉书看到后,反而脸色一沉,“你是在可怜我?”
说着,他不由感到好笑,“你有什么资格可怜我?你凭什么可怜我?”
他大笑,“如今我执掌大半东厂,麾下听令者三千三,谁敢笑我?”
即便是看似歇斯底里,他的声音依旧没有丝毫尖锐刺耳,反而多是一种说不清的柔意。
苏澈静静看着他,眼底有些悲凉和伤感。
“我杀了你!”玉书沉喝一声,悍然出手,一拳打出。
他的拳头比妙龄女子还要白皙秀气,可只是拳风便好似有崩山之势,此时骤然打出,两人之间仿佛有闷雷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