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牧像一株被踩伏的小草,重重倒在床上。
姑姑童雯胸膛起伏,仿佛自己受了极大委屈一般,使劲指着童牧,道:“你才几岁啊?干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来!小小年纪跟谁学的这么下贱?没廉耻的东西!你还要不要脸啊?”
童牧被姑妈打得半边脸红肿起来,又被骂的这般不堪,心里觉得又悔恨又难受,一手扶着小小的钢丝床,一手掩面,无声地抽泣。
“你这小狐狸精!还有脸哭?”
“你跟你妈一个德行,平日装的人模狗样,背后这样不要脸!你还上个什么学!趁早别上了!”
“你以为我养你容易吗?这五年,你吃的用的,哪样不是我和你姑父牙缝里省下来的?我们辛辛苦苦供你读书,指望着你毕业了有个好工作,能早点成家,我也对的起我苦命的弟弟。”
“你倒好,去了学校不知道好好念书,成天学你妈搞破鞋,你将来是想当婊·子吗!”
姑妈骂的越来越难听,一句句话像一把把刀子,狠狠扎在童牧的心上,血流成河。
“你要想学你妈当婊·子,趁早给我滚出这家门,有多远滚多远,我们老葛家丢不起那人……”
童雯滔滔不绝的,直骂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才收住火。
童牧表妹葛明珠靠着门框,幸灾乐祸的冷眼望着,看见童牧颤抖哭泣的惨样,心中竟觉得莫名畅快。
之后这个星期,胡一亭、童牧、张百尺的检查一一过关,但胡一亭觉察到,童牧对自己有些冷淡,几次想要和她说话,她都有意不理会,放学后送她回家,童牧也一句话都不说。
胡一亭有心想要问问原因,却不知道从何问起,每天只在放学时,默默地送童牧西去车站。
他几次想要重新牵起童牧的手,却都被她挣开了。
胡一亭把原因归咎为自己心急,举止轻浮,却没能察觉出挂在童牧眉宇间的忧伤。
这段时间,胡一亭倒是过的春风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