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惊喜,胡一亭看去,见她对自己笑着,一如当年自己暗中窥见那般圣洁,这是重逢后胡一亭第一次看见刘珂露出这熟悉的旧日笑容。
“原来是刘珂的同学,进来坐吧。”中年美妇眼角鱼尾纹全都张了开来,微笑道。
“阿姨,我能先看看叔叔吗?”
刘珂母亲点了点头,默默带着二人进了卧室。
刘珂家两室一厅,布局类似胡一亭家在日报社宿舍楼的老房子,南边有阳台的一间是主卧。
胡一亭轻手轻脚走进去,见刘珂父亲刘瑞林躺在床上,房间布置简单,寒酸却极干净,显然主妇是贤惠人。
“叔叔您好。”胡一亭试着问候。
刘珂母亲对刘瑞林道:“刘珂的同学胡一亭,特意来看你的,你眨眨眼睛。”
胡一亭笨拙地把手里花束递给刘瑞林,却见他手不能抬,只好尴尬地往回收,刘珂母亲赶紧接过,笑道:“谢谢你,小胡,刘叔叔现在还没法动,说话也有些障碍,不过他知道你来了,你看他跟你眨眼呢。”
“哦,哦,叔叔您躺着,不要紧。”胡一亭赶紧对刘瑞林道。
吴微也把果篮递给刘珂母亲,随口询问刘瑞林病情。
刘珂母亲接过果篮放在床边,和吴微聊起来,胡一亭旁听得知刘珂母亲名叫支欣,以前和丈夫都是纺织工具厂职工,厂子改制后被私人承包,老板决定让老职工全部下岗只留少数年轻骨干,他们夫妻工龄长年纪大也在下岗之列。
“现在我白天帮我家瑞林作复健,晚上去联防队当巡逻员。”说着支欣抬腕看表,上海牌腕表老旧的有机玻璃面已经泛黄。
“快七点半了,我得上班了。”支欣抱歉道。
胡一亭看向吴微,吴微立刻打开手包,取出用报纸整齐裹着的十万元钱垛,“支阿姨,这是我们胡总的一点心意。”
支欣哪里知道那是个钱垛,接到手上才有些知觉,打开立刻吓了一跳。
“这……这怎么能行?这么多钱!”支欣捧着钱垛,寒毛竖了起来,直觉告诉她这事和女儿有关,于是看向床另一侧站着的刘珂。
“怎么回事!”支欣对女儿声音冰冷。
胡一亭赶紧吸引她注意力:“阿姨,刘珂之前和您说过我没有?”
支欣转头看向胡一亭,面容变得和缓:“我知道,你是胡一亭,刘珂常提起你,你很有名的,现在湖山哪个不知道你,太有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