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太监想了好半晌才小声回道,“奴才听说长公主知道外头传的流言,气得不行,好像,好像还动了胎气。”
承平帝哈的一声,似嘲讽似鄙夷,“她还真装上瘾了?那孩子跟黎卿半点关系都没有,就算掉了,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庆安假装动了胎气,以为黎卿听说了,就会赶着去探望吗?”
心腹太监面上带笑,心里却为庆安长公主哀叹,她是真的动了胎气,可到了皇帝这里,就是假装的。
不过也难怪皇上要这么想,毕竟在皇帝心里,这则流言就是庆安长公主自己弄出来的,那么因此动了胎气,不是假装的,还能是怎样?
而芳菲郡主听闻消息,当晚就动了胎气,可她还不管不顾的要回娘家,因此和婆家闹得很不愉快。
好不容易等御医说可以出门了,她便迫不及待的回去见庆安长公主。
庆安长公主府正院,长公主的寝室里,芳菲郡主捧着肚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质问她娘,“您,您怎么可以,您您您守寡呢!怀孩子已经很荒唐了,还,还还把这事捅出去,您这是要叫我和哥哥怎么见人啊!”
芳菲郡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话说的坑坑巴巴,庆安长公主没好气的瞪着女儿好半晌,才道,“你这是在跟我说话?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你娘?”
“记得。”芳菲郡主抽抽噎噎的,“您知道不知道,我婆家的那些人因为这事,不止没给我好脸色看,还,还一直笑话我,说,您,说您……”许是对方说的话太过难听,芳菲郡主脸色变得很难看,却半句都说不出口。
“行了!”
“娘,要不,您干脆把孩子打掉吧?”
“打掉?”庆安长公主不敢置信的瞪着女儿,似乎不相信让她打胎的建议是出自她的口。
芳菲郡主鼓起勇气,道,“您看,您之前说,可以用这黄樱那事,逼黎经时娶你,若真能成,您确定他会愿意您生下一个跟他毫无关系的孩子?将来跟他的孩子分家产?”任谁都不愿意的吧?
别说男人了,就是女人,谁会愿意把嫁妆分给庶子女们呢?
更何况黎经时之前就已经拒绝娶她娘了,长公主这样明晃晃的,要把别的男人的种栽在他头上,他怎么能忍?
“他要是爱我,就会待他如亲子,视如己出。”庆安长公主抚着小腹,一脸慈爱的道。
问题就在他根本不爱你,好吗?芳菲郡主觉得无言以对。眼看说不下去了,她索性起身直奔侯府找她哥去。
长安侯正在查这则流言是谁放出去的,几个管事跪了一地,全都黯然摇头回他还没查出来。
“你们这些废物啊!”说着抬脚往管事们身上招呼,长安侯祖上是武将出身,不过那不代表他就是个武学奇才,他那大概只能算是花拳绣腿,就见他毫无章法的乱踢一通,管事们被他踢得七晕八素。
就算是花拳绣腿,还是有些杀伤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