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没听人说。”春寿摇摇头。
“让人去查,还有魏七星的子女,嫡庶都查。”
春江疑道,“您这是……”
“你觉得魏七星一手训练出何家死士,明知大王子要把他们丢出去领罪,他有可能不留个后手?”
春江想了下问,“若何家死士真是他带出来的,他有可能老老实实跟大王子全交代了?”
黎浅浅含笑用帕子把手擦干,春江接过去洗净复挂到架子上。
“这就是大王子该愁的事了!”以为把人家好不容易栽培出来的果实给劫了,不用付半点代价吗?
何应凡是该死,但他的家人可罪不及死。北晋女皇都饶他们一命了,大王子何以要斩草除根?还不就是怕人知道他把何家死士纳了麾下。
其实他有本事收服他们,女皇也不会放在心上,偏偏他要行鬼祟之事,反使女皇瞧不上眼,偏生这又是她的长子,第一王夫还直催促她,把长子立为太子。
女皇今年一直缠绵床榻,也是被这事闹的,她私心属意女儿真阳,可是真阳公主非嫡非长,又是女子,大王子除了是嫡是长,更有第一王夫在背后撑腰,让女皇身心俱疲。
往年还有个何侍郎和王浩溪能解忧,现在,何侍郎因犯谋逆而死,王浩溪娶了姚女官,身边再无人可听她心事,女皇因此郁结于心,病情也就时好时坏。
宫里的事,就算姚女官不跟她们说,黎浅浅也自有管道知晓,春江听她这么说,不免问道,“女皇不会真立大王子为太子吧?”
“她要真想立他做太子,就不会拖拖拉拉到现在。”黎浅浅走到窗前的软榻坐下,屈指在一旁的莲花几上轻敲,“大王子是第一王夫和女皇的长子,女皇要是属意他做下任皇帝,第一王夫当年也就不会派鄂江王子去暗害真阳公主了。”
第一王夫不愧是最了解女皇的人,他看出来女皇对长子的不满,也看出来,女皇对真阳公主的满意,为了儿子和家族的前途,他不惜派幼子去战场,可惜,就算有黑衣护卫在,他们仍没能得手,当时还觉奇怪,真阳公主难道真是天命所归?要不然他们都派出这么厉害的高手了,怎么还会让她逃脱。
直到蓝海他们出现,第一王夫方知,原来真阳当日能幸运逃过狙击,就是蓝海和黎漱等人坏事。
也就是因为如此,第一王夫才会逮着机会就不遗余力的往黎漱泼脏水。
只可惜,老天爷这回还是不挺他,别说给黎漱抹黑了,就是小儿子也因此对他和长子起了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