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刘军拿着葫芦瓢舀水,干得非常认真,没有多说话。
刘艳的心,微微一安。
一夜无话,迷糊间感觉到她妈回来了,却睁不开眼,一下子又睡了过去,次日一早醒过来,睁开眼睛,天色还没亮,灰蒙蒙的,老刘家的院子却出现了难得的清静,没有洗涮摔打声,这倒是奇了,按照昨晚上,他们得罪了胡老太,一大清早的,胡老太气没消的话,不可能不摔摔打打。
“二哥。”刘艳走出屋子,看到二哥刘华在外面洗衣裳,“大哥和妈呢?”
“你醒了,大哥出去割牛草了,妈和爸去上工了,你赶紧洗脸吃早饭,然后我去河边漂衣服,你跟我一起去。”刘华说道,自从发生昨天早上刘伟来抢吃食的事,他不敢再让妹妹一个人在家了。
“这么早?”刘艳看了看天色,她应该比平常起来都要早。
“双抢的时候,都是这样,趁着早上凉爽,天还没那么热,大家早点出门割稻子,等到了中午热起来,大家干完活,能提前下工。”刘华想着妹妹以前痴傻,估计对这事没有印象,所以特意解释了一遍。
上辈子刘艳小的时候,在乡下经历过双抢,知道很辛苦,但到了这里后,才发现,辛苦的程度,又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知,晚上的时候,她跟二哥去晒谷场,看到十几个身强体壮的男社员,手里拿着一捆晒干的稻禾,对着一个大桶使劲甩进行脱粒,震惊不已。
这个时候,还没有打谷机,脱力完全靠人力。
而且这个活,只能男劳力才能干。
晒谷场一片热火朝天,喧器热闹声不绝,笑谑声更是此起伏彼,一天的农活下来,大家都已经心身疲惫,有那会说笑话的,说起了段子,有会唱号子的,更是吆喝一声唱了起来,把整个劳作现场,推向了**。
好似能忘却此刻的疲倦,能舒缓心身的疲惫。
一切都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中。
伴随着乒乒乓乓的打谷声,扬起的稻禾灰,沾到皮肤上有刺痒的感觉,很不舒服,,刘艳挠了挠手臂,很快起了红点子,没一会儿,就让她妈给赶了回去。
因为双抢,整个村子都很热闹。
刘家的院子,却是难得的清静,因为大人小孩子都很忙,早出晚归地忙着抢稻子,每天几乎筋皮力竭,也就没有时间来吵闹,连堂哥刘伟都被二伯给赶去了田里。
刘艳很赞同她妈的话,有心思来吵闹,都是给闲的。
小孩子去田里干活,像大哥刘军的年纪,割一天的稻子,只有三个工分,而大哥割一百斤牛草,就有两个工分,这么一算下来,她妈就没让大儿子去下田。
这个爸只有十五天的假,来回的路上,就占去了五天,因此,在家的时间大约十天左右,因为刘艳的强烈要求,趁着中午休息的几个小时,让这个爸去附近几个村子,买了些桌椅床凳,箱子也添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