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
极冷,极亮。
仅仅是一剑,清丽的剑光如同长虹贯日,像是月光般清辉,又带着逼人的杀意,悄无声息的落下,而后沉寂。
巨大的黑色怪鸟在空中痛苦的尖啸一声,长喙开开合合,声音尖利的仿佛要撕破苍穹。
那一截翅膀就这么直直从空中掉了下来,连带着一大片黏稠的红色鲜血,纷纷扬扬,切口整齐,连一点碎肉都没能看到。
失了翅膀,任是什么变异怪鸟都没法再继续在天空中翱翔,理所当然的,它就这么直直坠落下去。
男子手持长剑,面若冠玉,墨发披散,一举一动隐隐透着疏狂的醉意,轻描淡写,踏空而来。
一袭白衣端的是一尘不染,在空中斜斜扫过,却偏偏被这人穿出了写意风流,潇洒癫狂,似天边谪仙。
白衣,散发,持剑。只要经历了前世那场序章之战的人,都不可能会对这位剑客陌生。
那么多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指引者,只有他在新纪元降临后被允许自动苏醒,不需要任何人披荆斩棘去他沉眠的长梦里,勘破万古山河,将其唤醒。
重生后一向端的四平八稳的,似乎对什么事情都毫不上心的宗鹤终于绷不住。他拢在长袍下,握着断剑的指尖微微颤抖。
他嘴唇瓮动,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迎着那人摇摇晃晃踩在怪鸟身上的模样,话到嘴边又不知为何咽回去,与繁杂的思维纠在一起,没了下文。
“......流星白羽腰间插,剑花秋莲光出匣,不愧是先生。”
隔了很久,宗鹤才低低的开口,声音低的快要淹没到刀光剑影里。
“嗯?”
正在挥剑的剑客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声音,带着醉意的眉眼忽然就消散了几分,噙着笑意看过来,黑眸如同一池清酒般悠悠然晃荡开,影影绰绰。
“这句诗可不是这么用的。”
“啊。”
宗鹤张了张口,憋出一个无意义的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