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迟了……
“嗖”的一声,是箭镞破空撕开冷彻浓稠的夜空之声。
尖利,精准,恰好挡住项祁二人上前之路。
“不得无礼。项祁皇子可是我漠朝的‘贵客’。”烨帝戏谑的一句,险些让站在李怀身后的项冬儿心头一怒。
西景钰斥退李怀,眸光所及之处,正对项祁,见他一如常态,隐忍淡定。
项祁也遣退宋冥沧,绕过前方挡路的箭镞,一步步地走到这烨帝跟前。他的姿态并不恭谦,尽管刚刚才逃离酷刑慢慢的天牢,可是他却忍下剧痛,挺直背脊,直视眼前这位一心要让他死的君王。
项冬儿挪了挪步子,却又不敢走到烨帝那侧。只能睁大美目,看着烨帝嘴角微翘,审视着皇兄!
“朕很欣赏项祁皇子,若不是你犯下这七宗重罪,朕想你一定还会朕的入幕之宾?”
项祁浅笑,却并未直视烨帝,目光轻柔地落在了躲在人后的项冬儿身上,她一身宽大的护卫装扮,头埋得低低的,不敢见他。
真是傻丫头,她一心想着来救自己就已经让他倍感欣慰了,这烨帝杀他是迟早的事情,倒是因为夏王宫廷内的权谋倾轧,让他最为疼爱的妹妹,因为一场错误的和亲而遭遇了今日的种种不幸。
“冬儿……”项祁动了动皲裂的唇角。
远处,项冬儿低着头,漫不经心地看着已经乌黑一片的衣角,听到他的声音,身体先是一顿,继而抬起头,微微看了他一眼,旋即再次垂下眼脸。
沁出汗的手掌拽紧了衣角,她不知该怎么面对皇兄,喉里发出低小的声音,算是应答了。
“哦?朕还以为清妃要和皇兄来个久别重逢的拥抱呢!”西景钰踱着步子侧眼望项冬儿,双手弯叠。
虽是斜挑,可那道视线,丰刃之极。
“好,那我们来谈正事。”
一旁站着的林德续板着长脸,开始用尖锐刺耳的声线宣读早已拟好的罪状书。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夏国皇子祁送亲漠朝,犯下诸下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