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让陈冲没想到,心里不由一股莫名的高兴,但表情还是保持那副天然呆:“为啥?”
“忙活了一大圈,咱总不能白忙吧?你这一个排放孔庄,能给咱牛家村省下多少粮食你算过没有?这叫润物细无声!”
“……”
陈冲听傻了,感觉连长的身影比马大个还黑暗,由此悲观地觉得,凭他自己这个资质,恐怕永远也当不上连长。
……
孔庄另一边,马大个正在兴头上,围着孔庄里那座三层石头小楼绕了好几圈,越看越高兴,这不就是一座小炮楼么!
跟随在身后的战士不禁问:“连长,这有啥好看的?”
“越住山洞你越没出息!你说,把这个当咱一连连部怎么样?”
随后马大个推开门往石楼里走,战士赶紧跟上道:“可这不住着丫头么?”
马大个一边爬楼梯一边回:“等她回来就去汤大叔那混饭了。”
没多久两人就上到了三层屋顶了望台,远近景物一览无余,山青葱水环绕,景色这叫一个好!痒痒得马大个赶紧抓起望远镜来到处观瞧。
“哎?那是哪个队伍开出去了?屁颠屁颠的那个是胡方?他脑子进水了?”
过了一会儿,望远镜镜头离开北方,转向偏东,又停,镜头里隐约有十余黑影,正朝孔庄来。
“这么多人下哨吗?不对吧?难道是敌情?”
孔庄这地方不大,也经历了冬天,可是要问孔庄里什么时候最冷,却是现在,这个夏日午后。
刚刚还喧嚣着,此刻静得只剩周围虫噪,一丝风都没有,室内的战士呆在窗口,室外的战士傻在阳光下,年轻黝黑的面颊缓缓滑下静汗,根本不觉得热。
所有视线的终点都集中在孔庄空地中央,那颗葱郁大树下,对站着两个人,一个高大强壮如铁塔,桀骜;另一个没穿军装却依然挺拔坚稳,冷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