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去。既然是想做间谍,那他就应该有这个心理准备。我出去逼着特战连收了人,根本于事无补,凭一连和特战连混的那个臭,该遭的罪那小子照样一分不少你信不信?阳奉阴违还不如现在这样摆在台面上好呢。”
团长起身来到窗边,听着院中的偶尔呼啸,停了会又道:“特战连确实有过人之处,马大个能这么做,我很高兴,其实我是打算帮他一把的。”
政委笑了笑:“我敢说就算他站到天黑,站到倒下,那臭丫头片子也不带松口的,不用命令强压,你还能怎么办?”
“嘿嘿,山人自有妙计!只是火候未到而已。”
残阳如血,寒风如刀,黄沙土尘在空旷的操场上阵阵飘。
一个八路军战士的身影,迎着血色,摇摇欲坠,仍然在努力挺高胸膛迎风,灰蒙蒙的脸,昂扬着,映照出痛苦的骄傲。
他用意志在支撑,他的意志很单纯,只是不愿丢一连的人,要像连长一样屹立不倒。
经过的战士没有人再对他指指点点了,有些人似乎懂了,为什么一连是尖刀连?也许根本不是因为一连的拼刺技术最高,也许根本不是因为一连的刺刀最雪亮。
晚霞之下,炊事班大院如时开始喧嚣。
那张刻着丑陋小女孩的桌子,是唯一空着的一张,因为最近小丫头回来了,她又开始霸占了,跟她关系不够近的,识趣地不坐这。
警卫排长小六搓着肩膀进了院,到这坐了;不久,凌菲和护士嘀嘀咕咕进院,也到这坐了;后来,三连的连长也来到这张桌子,现在团里人不多,为节俭,三连跟团里的炊事班暂时合了火。
最后,林大医生出现,小丫蛋在她屁股后头跟着后面还跟着个呆子,嘻嘻哈哈入座。
够十几人的长桌,只坐了这七位,偏偏是全院里最叽叽喳喳的一桌。林雪本来一直是由凌菲或者护士替她把饭菜打回宿舍去吃的。
但是这几天小丫蛋回来后,每次都拉着她到炊事班大院里就着西北风吃饭,虽然深秋的天气已冷,却让林雪喜欢上了这种氛围,一种无法言述的惬意感。
凌菲劝小丫蛋放孟鼠一马,小干柴劝小丫蛋坚持原则不能中计,小六挑水挑得已经没什么力气说话了,只管哼哼哈哈。
小丫蛋根本不表态,她心里打定了主意坚决不要一连的王八蛋。别人的饭都上了,只有她那份迟迟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