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鹤,”她说:“我叫雏鹤,是这几天才来京极屋的新人。”
说出这种话的同时,她也看到了我房中的景象,大抵是意识到了什么,她询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在问我——为什么要对自己做这种事情。
其实很少有人询问我这种关于我自身想法的问题,尤其是店子里的人,她们绝大多数只会询问我如何才能让她们的客人们也像无惨一样出手大方,亦或是如何才能找到像无惨这样的客人。
所以在雏鹤这般询问我的时候,我思考了好一会儿。
“我要把它送给一个人。”
我的手掌残留了包扎后的血迹,矮桌上安静地躺着那根小指——以苍白而又纤细的模样浸在发黑的血泊中,无端透着几分可怖与诡谲。
闻言雏鹤皱起了眉头,大抵是无法理解吧。她是新来的,不知道这种事情背后的意义也很正常。
所以我给她解释了,就像其他人告诉我一样,我也把这种做法告诉了雏鹤。
“用这种方式来向客人表达爱意?”
她紧紧地皱着眉头,似是难以理解,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挤出来什么:“太荒唐了。”
我盯着矮桌上的那根手指,不知怎的竟附和了她的话:“是啊,太荒唐了。”
但我却不是在说我现在的这种做法,而是在评价自己的想法。
我想起了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念头斩下这根手指的——是因为希望无惨能够喜欢我,也是希望能够借此询问他,我在他心目中究竟算是什么。
这样的想法本身就足够荒唐了。
但雏鹤并不知道我具体在想些什么,所以她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起身出门,向路过的侍女要了一盆水和一块布,在接过她递给我的东西时,她睁大了眼睛:“您的手……”
我提了提嘴角,露出来的是浅浅的笑意:”已经包扎过了,不用担心。“
矮桌上的血液没法彻底擦干净,滴落在榻榻米上的血迹更是已经渗入了缝隙之中,根本没有全部弄出来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