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宿命,只不过我本人并不排斥这样的归宿。
——而这种念头只延续到了遇见医师先生之前。
我头一次有了喜欢的人,即便他可能并非人类,也不影响我想要和他在一起的心情。
况且,医师先生也并非对我完全没有好感。
有一点值得在意的是,医师似乎对我“是否想要活下去”这个问题报以极深的执念,所以才会两次问我同一个问题。
可我的直觉却告诉我,现在并非给出确切回答的最佳时机。
而且我能隐隐察觉,我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没能想起来。
我的回答让医师先生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他一句话也没说,将自己的手掌从我的手下抽出,而后打开了随身携带的药箱。
冰冷的药水从针管进入血管,医师先生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安静,像是因为我给出了不符合他设想的回答,所以赌气不愿意和我说话一般,收拾了药箱便起身准备离开。
我没有叫住他,只是躺在寝具内看着他的背影,某一刻忽然觉得,那道身影竟无端透出了几分寂寥。
我抿了抿唇,这时候医师已经离开了房间,可他的背影透出的寂寥之感却萦绕在我的心头,让我不由得反复回味着。
我对他的了解其实并不多,且大多浮于表面,我知道医师先生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西医,从穿着打扮就可以看出其家境不亚于我们,他有着着高超的医术,又生了一副俊秀的相貌……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足以称得上优秀。
所以这种感觉,一定……只是我的错觉吧?
*
临近深秋的时候,母亲的好友来家中做客了。
听家仆说,那位穿着新潮洋装的夫人与母亲交谈了许久,在临走时还特意来我的院子里看了我。只可惜我那时身体不适睡着了,没能看到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