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娘子道:“大月村有个林绣娘你知道不?有个祖传的绣艺,这个乔桑榆就是林绣娘的独生女儿。”
“林绣娘当时在镇上开了一家绣坊,养着十来个绣娘,也是挺富裕的人家了,但相公死的早,林绣娘又是早年绣活干的太多,不到四十,眼睛就看不清了,后来直接就瞎了,这绣坊就是这乔娘子管着。”
“听说她那时才十三四,就有一手的好绣工,但养着一个瞎子娘,所以一直拖到快二十,才嫁了个书生相公,谁知道后来林绣娘死的时候,叫她发誓不碰绣花针了,乔桑榆就发了誓,从此就真的不碰了,把绣坊也卖了。”
“再后来,听说她……”周娘子有点碍口的停住:“反正出了点子事,被她相公给休了,连女儿也不认了,说是野种。她带着女儿被赶出了家门,现在在大月村一个破屋里住着。”
一个下堂妇?出了点事,什么事?通奸么?
唐时玥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周娘子道:“但我听他们说,这乔娘子人不错的,那些事,只怕……反正,谁也说不清。”
唐时玥嗯了一声。
怪不得她能管理这些人,人家是管过这么大的绣坊的,有经验。
心里有了数,她暂时也没有去管这个乔桑榆,看了看分检工作进行的挺顺利,可见这个法子应该是可行的。
那下一步就是清洗了。
现代的清洗工序,肯定要有高压水龙什么的,但现在没有,不过这也难不倒她,她把水车和滚筒结合起来,设计了一个脚踩式的大型清洗机。
就是弄个有孔的大桶,旁边做一排引水渠,然后一摇上去,就哗啦一下子冲下来那种。
而且清洗之后,按理说还要开松,也就是说把洗成块的羊毛撕扯分解开,手执的开松机她也还没做!
嗷嗷!好多事情啊!
唐时玥头一次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懒了?
韩翼都出去了两个多月了,她也早就确认要做羊毛生意了,但满脑子都在回忆前世的各种手织花样,只订好了毛衣针和钩针,这之前的工序却完全没想起来!
幸好编织坊还在备料阶段,否则这么改呀改的,人家盖房子的估计也要抓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