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爷爷深深看他,扔了锄头疾步回家。
病牛躺在院子里,脑袋歪在前腿上,嘴里嚼着顾三弟给的嫩草,边吃边喷气。
和它对峙的是扑腾翅膀的看门鹅。
顾爷爷觉得手痒,摸摸腰,没扯到东西,顺手捡了两个石子在手里磋磨,镇定的问,“咋没牛回家?”
挤在顾家看热闹的乡亲哄然大笑,“老七,就属大郎能耐,买的牛车回家你还不乐意了?不乐意给我啊,我巴不得。”
“你可拉倒吧,脸皮比牛屎还厚。”
“去去去,我想想咋地?老七不要我要能咋地?你不想要?你骗谁呢?”
“我想要牛也没胆子说出口啊。”
两人相互揭皮,大家又一阵笑闹。顾爷爷没工夫听他们说啥,低声问大郎到底咋回事,顾大郎一脸复杂,他也想问亲爹,那一万一千两银钱是咋回事呢。
顾爷爷没吱声。
顾大郎识趣的没在问,爹说出口的话,那就说明这话他不能知道的,甭多问。
顾家买了牛回来,这事儿大家看过后就回地里忙活,顾大郎把院门关上,蹲病牛面前,拿了嫩草喂它,“爹,这是病牛,卖牛的农汉说活不过三天,回家耽搁两天,指不定今天就死了。”
顾爷爷咯噔一下,“病牛咋买?”
顾大郎叹了口气,“能咋地,这病牛本来都买不起,还是农汉便宜咱们的。哎,我算知道镇上的物价,一两银钱只能买一碗面,咱家被欢喜铺子给坑害惨了。”
他送了多少肉去?
买三头牛的都有了。
想起来就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