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玄是自爆而亡,身体灵魂皆毁,便也不会有花种留下。
她只好用这种方法来熨帖自己了。
亡者已逝。
待花树在院内扎根,宫天歌屏退所有人,自己一人席地而坐,半靠在花枝上。她心神一动,右手掌心便袅袅升起一朵莹白如玉的海棠花,花瓣无风自动,灵力缭绕,如静心雕琢的玉器。
背后的海棠花也如呼应般摇曳着花枝,九心海棠在植物中也是极为珍稀,地位极高。这海棠树挥舞花枝,作出如臣服一般的姿势。
“世人都传言说,有九心海棠灵师在,海棠花永不凋零,还能温养其他植物。如今亲眼一见,果真是神奇。”
萧重月不知何时走到了院内。宫天歌也未回头,只道:“多谢你。”
萧重月也没搭话,径自走到宫天歌边上的凳子上坐下,摸起小几上的茶盏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才幽幽道:“那日,西北境内的海棠一夜之间全开了。”
宫天歌身子一震,她知道是宫玄自爆那日。只是她不想再回忆,闭上眼睛不愿让自己回想起来。
“抱歉,不该说这些。”萧重月见她脸色实在差得要命,便道:“你在这坐了多久,别把自己也给折腾折了。”
宫天歌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快到傍晚,没有阳光的塞北飘起零星的雪花,落在她身上。
眼前这个男人,一身黑衣,在这飘摇的风雪里坐着,执着玉杯,剑眉星目身形挺拔,若是不久前的她,在京城里遇见这样的景致,定要调侃好一番,说些什么美景配美人、风雪映佳人的话。可现在她却连腿都站不稳,冻得瑟瑟发抖不说,心脏还仿佛被坚冰笼罩,灵力运转近乎滞涩,每想运转灵力以取暖都仿佛在经脉里推着冰渣子走,疼到痉挛。
萧重月见她摇摇晃晃的,走上前扶起宫天歌的肩膀。半夹着人把她带进房里。
“你需要什么东西吩咐青栀,她会照顾好你。十日后我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