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袁逢飞扬跋扈的趋利追名之态,黄琬这等老家伙尚且内敛三分,加之张俭做派实在惹目,因此在几句聊谈后,那黄琬暗有劝诫之意。
“张大人,老夫多嘴一句,往后啊…你莫要那般直接说话,否则会召来祸患的!”
闻听这话,张俭心气不畅:“黄大人,想吾等负名出仕为何?不就是一展才华,上效先代英才,下安黎民百姓?”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俗话同样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现今陛下心向享乐,何进掌旗威出,张让、赵忠缩首观风,此等危险重重之境,若是你不能自保在先,何来效力于后?”
此话落地,张俭竟然无言以对,黄琬倒也不紧逼,他抚须笑笑,便转身走向庭栏前望猎。
在那猎苑正道方向,随着汉帝追猎出骑,其后跟随成百上千,数不清的马蹄踏尘扬土,而在追猎队百步外,通体雪白的梅鹿群四面逃窜,可惜雄心高岸威压在后,这些梅鹿注定今时此刻要毙命飞箭之下。
只不过汉帝追猎扬威以助天福为己乐,可旁有暗作蠢蠢欲动,纵然汉帝一时疏忽任宵小暗行,待天子龙目转首望之,其威必定化作雷霆落罚众者,正是这般亘古不变的天理掌规,那汉帝盯准相距三十余步外的双角六叉梅鹿弯弓搭箭之际,数骑背插三色翎羽的黄门骑兵从猎苑南道冲来。
行至东山猎苑山门前,一队御林兵冲上前去拦声。
“上官已经严令,在陛下行猎结束前,不准任何令事通告!”
听到这话,那带队的三色翎羽黄门骑顿时怒声:“混账,吾等乃御前令骑,可直通天听,尔等速速闪开,否则罪祸落身,将尔等关入大牢!”
威吼满腹,只把这些御林兵给激的愣神,也就同时,负责值守此处的是御林府京卫东司马令张猛从偏道巡防赶来,看到三色翎羽黄门骑,张猛心中骤然惊蛰。
“不好…”
二字落地,张猛甩鞭抽马向前冲去,片刻不过,张猛来到三色翎羽黄门骑面前,他顾不得礼态,飞身下马请声:“在下京卫东司马令张猛参见几位大人!”
看到张猛这个当值官出现,那带队的三色翎羽黄门骑急声:“此乃宫中紧急要务,有董太后、皇后两宫亲旨,务必要速呈陛下面前!”
“下官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