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
“姜娘子。”
张济站起,拱手歉道:“张某累及姜娘子受伤了。”
姜萱笑:“也就蹭破点皮,算什么伤?”
“倒是阿桓鲁莽,累先生受惊了。”
张济不置可否。
姜萱也不在意,见张济没有披上送来的衣裳,面带关切:“山野寒凉,先生当添衣才是。”
男女有别,她不好上手动作,于是便询问左右,得知张济还有一家僮,便命快快将家僮带来,好照顾张济。
叫人添衣,好一番折腾后,姜萱也不端着,直接入了栅栏之后,如对方一般盘腿坐在干枯凌乱的麦杆上,张济不禁叹了一声。
“得姜娘子费心,张某愧受,只张某人虽不才,然苦学数十载,心中亦有些微末志向。”
自来才干了得的谋臣名士少不些自负气节,胸有丘壑头脑清明之辈又岂会随波逐流?强权武力能取他们的性命,却不能更改他们是志向。
张济坦言心志,又道:“初见卫府君,我便他非池中之物,只他确确非张某欲寻之主。”
“且据张某愚见,只怕卫府君大约是无逐鹿之心的吧?他也更非仁主。”
可真够精辟的。
姜萱得承认自己也没想这么远。
但所谓逐鹿天下,人已入局,不管想没想都会被推动着往这个方向走下去的。她觉得这个得看天意,时也命也,她和卫桓都是不是龟缩任由危机蛰伏的人,真到了那个地步,不管想不想都会一样应对的。
这个问题不大,不是吗?
她偏头看张济:“先生觉得可是这个道理?”
张济沉吟,真从未有人以这个角度和他分析这问题,但细细思量,却觉得颇另有一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