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为难, “少爷,您回来的时候给家里买礼物,花的太多了,买完船票后就没剩几个钱,这一路上又要负责三个人的花销,咱们到了苏州还得坐火车回北平。再说咱们剩的那点钱根本不够买药的,那洋人心黑着呢,这船上的药比外头的贵了十倍不止……”
常济慈一咬牙,摘下脖子上的一块玉,“拿这个去跟威尔逊换。”威尔逊是同船的一个英国人,第一回见他这玉时,就十分感兴趣,还文绉绉的问他,能否割爱,被他婉言拒绝。
常安急了眼,“少爷这可使不得啊!这是太老爷给您留下的,您从小到大都不离身,怎么能拿去换药……”
“别啰嗦!赶快去!”
见他沉了脸色,常安这才不情愿的接了玉出去。
晏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早上,常济慈一边看书一边留意着他的情况,见他醒来,终于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文善你醒了,现在感觉如何?”
晏卿感觉自己浑身乏力,知道是高烧的后遗症,不过既然烧已经退了,就没什么大碍。
“我好多了,济慈,这次多谢你了。”
常济慈笑了笑,“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咱们在日本同窗三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还能不管你吗!”
晏卿笑了一下,“是,我不该与你客气。”
“我让常安去煮粥了,你一会儿多吃点。船上条件艰难,你先将就一下,等下午差不多就到岸了。”
“好,多谢济慈,麻烦你们了。”
“你又与我客气。”他假意埋怨,晏卿便笑了起来。
这是他在日本留学时认识的朋友,同在国外,两人年纪相仿,又脾气相投,便渐渐成了至交。
昏迷时,晏卿并不是全然失去了意识,所以知道常济慈用随身戴着的玉给他换了药。醒来后他却提都没提。晏卿心里十分感动,把这份恩情记在了心里。
这次的世界同样是架空世界,与晏卿历史上的民国初期差不多,原主是苏州富商方家的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