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对苏子乔,气也气过了,罚也罚过了,如今人也被他赶回去禁足了,心中早就不将这事儿放在心里。
帝王带着女儿走在紫宸殿通往长生殿的回廊上,外面白雪被寒风卷了进来。
李治:“苏子乔殿前失仪,所以我罚他。”
“那他为什么会失仪呢?阿耶不能跟太平说说吗?”
也不是不能说。
李治记得母亲在世时,父亲在朝堂之上遇见了什么事情,也会与母亲说。
后来母亲去世,晋阳阿妹与他一起被父亲带在身边,那时晋阳阿妹也时常会问父亲朝堂上的事情。有什么人惹父亲生气了,晋阳还会为他们求情。
李治既然能让自己的皇后参政,朝堂上的事情,从来也是只要女儿来问,他便说给她听的随和模样。
李治:“太平知道吧,裴行俭打了胜仗回来,还带着阿史那伏念及其部下回到长安。阿史那伏念等人如今是我大唐阶下囚,我本想择日将他们处死。苏子乔得知,认为不妥。”
接下来的话,已经不必李治多说什么,李沄当然也是明白的。
李沄虽然明白父亲话里的意思,可咋一听,也是震惊了。
大唐开国以来,从未有过对战俘大开杀戒的事情。先帝太宗在位期间,对周边四夷采取的都是怀柔政策,到了父亲,也是如此。
如今怎么如此任性,一言不合便要斩杀战俘?
“阿耶为何要将那些人处死?”
“阿史那伏念等人只是假意归降,不杀他们,莫非让四周之夷都认为大唐是可以随意戏弄的对象么?”
“不对,阿耶心中想的,不止是这样。”
一阵卷着雪花的寒风拂过,李沄微微低头,小脸往斗篷的帽子里藏了下。
“裴将军是阿耶信任的人,太平记得当初要讨伐突厥时,您还为该要让谁带兵出征辗转难眠,差点头疾都犯了。后来,您终于定下由裴将军带兵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