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条卖相不错,闻着很香,汤色清亮,一层油光,汤面上海铺了几片菜叶。
“我吃不了这么多的,小碗给我吧,你多吃一点。”段语澈跟他换了碗,用筷子拌匀,随口问道:“你晚上在学校吃的什么?”
“吃了花卷馒头。”他说。
“……就吃这些?”段语澈一时无言,“连肉都没有,难怪会饿。”
曹烽解释说吃了肉:“中午吃了肉包子。”
段语澈:“……”
“那你在你们老家,总要吃肉吧,不然你怎么长这么高的?”
曹烽说吃,不过是自己打猎,所以不要钱:“有一回寨民一起猎了头野猪,全寨吃了两天才吃完!”
“有这么大。”他放下筷子比划给段语澈看,“有四百斤,桌子这么长。”
这种原始生活,段语澈想都没想过,非常好奇,又问他:“你们都用什么打猎?”
“用□□。”
“我们国家不是禁枪支吗?”
“是禁止,不过我们那儿不一样!”他黑色的眼睛放出光亮,显然很骄傲,“父老乡亲都靠这个活着,当地政-府尊重我们的风俗习惯,准许我们使用□□,我也有一把!”他说着有些遗憾,叹了口气,“但是我不能带走,我走的时候,只拿了我的弯刀。”
“打猎用的刀?”
“嗯,我们岜沙人,腰刀从不离身。”
“那你平时上学都把腰刀放在哪儿?”段语澈发现汤里的菌菇很好吃,就一直挑来吃,也不吃面条了。
“上学我就背着,回家就放枕头底下,也辟邪。”因为那是见过兽血的凶刀,开光的时候,放的是他自己的血,这把刀从出生起就跟着他,是非常珍贵的东西,放枕头下睡,他会觉得很安稳,这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