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秋道:“阿姊与我还客套什么,原来怎么相处如今还是照旧。”
戚七娘从善如流:“那民女便僭越了。”
上前执起沈宜秋的手:“那样我也觉着怪别扭的。”
顿了顿道:“我在京城听说你在灵州可吓得不轻,换了我这皮糙肉厚的也罢了,你平日多走两步路都喘,哪里经得住打打杀杀的?
“走到半路听人说太子妃娘娘舍身忘死,带着禁军回救灵州,安抚将士,号召百姓,这才知道是我见识短浅,把你看小了。”
她叹了口气,摸摸沈宜秋的头:“我们小丸真真了不得,不该叫小丸,该叫大……”
沈宜秋忙打断她:“阿姊,你不是来看表兄的么?他都快把两只眼睛望穿了。”
尉迟越颇有深意地咳嗽了两声。
沈宜秋回头乜了他一眼。
戚七娘大大方方地走到邵泽床边,往他裹着纱布的胸膛上瞅了一眼:“怎么样了?”
邵泽受了伤,不能盖被子,只能敞着胸膛,叫她看得一缩,浑身上下红得像熟透的虾子,仿佛她不是朝他看了一眼,而是泼了一锅滚水。
他不自觉地去摸索衾被,想把自己半裸的胸膛遮起来,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不由轻嘶了一声。
戚七娘嗤笑了一声:“几日不见,越发扭捏了,像个小娘子似的。”
沈宜秋暗暗扯了扯尉迟越的袖子,对两人道:“我们还要去探望周将军,两位先叙,失陪了。”
尉迟越也道失陪。
邵泽用眼神哀求表妹,沈宜秋佯装没看见。
两人步出门外,尉迟越攒住沈宜秋的手:“不该叫小丸,该叫大什么?”
沈宜秋瞪了他一眼。
尉迟越心道,几日不见,我的小丸变得有点凶了。
这么想着,不知怎么却似有一股蜜糖水涌入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