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渊嘴角一勾:“该当的,表姊有所不知,我们尉迟家的男子都有一种家传疾症,见了女子落泪便要胸闷气短,尤其是表姊这样的美人泪,更是一滴也见不得。我虽不如阿耶、阿兄那般病入膏肓,病根却是一脉相承的……”
话还未说完,郭贤妃一个香囊冲他扔过来,笑嗔道:“这刁钻古怪的孩子,连你父兄都编排上了!”
尉迟渊一探手,灵巧地将香囊接在手中:“阿娘疼我,故而只用香囊砸我,若是扔一颗眼泪过来,儿子怕要如表姊夫般一病不起。”
郭贤妃无可奈何,板下脸来道:“不许再说这些浑话!”
尉迟渊乜了何婉蕙一眼,见她已将嘴唇咬得发白,便不去理会她,对郭贤妃道:“阿兄呢?听闻他病了,我特来瞧个新鲜。”
郭贤妃手心发痒,又要砸他,奈何手边没有趁手的东西,只好咬牙骂道:“你要气死阿娘了!”
正说着,方才受何婉蕙之托去百福殿问安的宫人却回来了。
何婉蕙道:“表兄的风寒好些了么?”
那宫人答道:“回禀何娘子,殿下昨夜已经回东宫了。”
何婉蕙闻言怔住,半晌才回过神来,还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回东宫了,他一听说沈七娘来探病,竟连身体都不顾,三更半夜都要赶回去。
这消息仿佛一掌掴在她脸上,一个念头从她脑海中浮现出来——尉迟越已经不是她一人的了。
郭贤妃诧异道:“三郎不是还病着么?怎么突然回去了?”
何婉蕙苦涩地一笑;“姨母,若是阿蕙没猜错,应是为了太子妃娘娘……娘娘昨夜来探病的时候表兄正睡着,娘娘坐了坐便走了,后来阿兄醒来,我便如实告诉了他……”
郭贤妃气得肠子都打了结,张了张嘴,竟不知说什么好。
尉迟渊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在一旁架秧子起哄:“噫,阿兄与阿嫂真是琴瑟和鸣,我一直道他不解风情,看来也看人,只要棋逢对手,呆子也能摇身一变而为情种。”
一边说一边若有似无地瞟了眼表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