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养了她四年,总算没有白养,终于又将她瘦削的脸颊养圆润了,白里透红的,像刚刚绽放的花朵,而不是寒风冷雨中无人庇护只能任由风雨欺凌的可怜小花。这四年他不敢常常见她,但徐潜曾躲在暗处偷偷窥视,见她神色安宁地赏花散步,徐潜便无比知足。
现在,他竟然可以将人抱在怀里压在身下。
这才是徐潜真正想要的,他不想两人的关系再退回去。
看着她快速颤抖的睫毛,徐潜哑声道:“我知道你没想,可我想,我想了四年五年甚至更久,所以趁你醉酒趁你无力反抗,我便强要了你。怎么,你后悔了,后悔昨晚请我过来吃酒了?”
阿渔惊诧他居然会这么说。
他想了她四年五年甚至更久?
所以,宝蝉说对了,徐潜确确实实一直都在等她?
他是徐潜啊,徐老太君最宠爱的幺子,被建元帝当成儿子一样栽培的徐五爷,坚毅如松,正直如竹,这样的徐五爷一直等她一个残花败柳之身等到三十而立之年,阿渔怎会后悔与他肌肤相亲?
阿渔睁开眼睛,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我不后悔。”
她说的那么坚定,徐潜蓦地低头,额头抵着她单薄的肩膀:“我悔。”
阿渔心中一沉,正不知所措,就听他用一种极其复杂的声音道:“我悔自己,为何没有早带你离开。”
离开徐恪,离开那个家。
阿渔眼角溢出了泪。
谁不悔呢,特别是她,后悔的,想改变想挽回的太多太多,多到菩萨都要嫌她贪得无厌了。
她抵着徐潜的肩膀,将压在心底太久、无人可诉的委屈悔恨都哭了出来。
徐潜让她哭,他掀开被子,将人按到怀里,让她靠着他哭。
阿渔哭够了,从呜咽痛哭变成了淅淅沥沥的抽搭,最后抽搭声也没有了,泪全抹在了徐潜身上。
徐潜前襟没有一块儿干地方了。
湿湿凉凉的,阿渔往后挪了挪,捂着眼睛道:“你换件袍子吧,都湿了。”
徐潜立即脱了外袍,里面的御寒夹衣也湿了些,他便将夹衣也褪下,同阿渔一样,只剩中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