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其华,轻燃一树春色。徐徐香风,吹落满地缤纷。
李文斌看得心折,待要赋诗一首,就听诺儿欢呼出声:“好多桃花啊!阿爹,我们快去折一些,回去阿父做桃花饼吃,唔,还有桃花羹,桃花糕!”
李文斌:“……”
见他哭笑不得,蓝氏忍俊不禁,拉着诺儿的手笑道:“原来除了桃花茶,桃花还能做这么多吃食。我陪诺儿多摘些,可好?”
诺儿嘻然点头。
他们在前头说笑,贺林轩三人则落后几步,慢行闲话。
何谚扶着他师父,笑说:“上旬,四方来贺的文比题目便是桃花。我借着便利看得一首,却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此诗已经是万中无一的好诗。
可叔父您有所不知,那日有位天命之年的进士郎入藏书阁窥得一副墨宝,形容几欲疯魔。
一向滴酒不沾的人,回去喝得酩酊大醉不说,醒来还哈哈大笑两声,提笔画了一副老翁花下饮酒图。”
何谚目露向往,“却不知是怎样的诗文,竟能有如此魔力,只恨无缘一见呐!”
贺林轩自称南陵人士,但秦老自十几年前便深居简出,他不认得对方,也不怕贺林轩认出他来,因此很是从容。
此时,他则被介绍作何家的世交,何谚的远房叔父。
听徒儿一番话,秦老当即心领神会,摸着胡须叹道:“可惜老朽来的不是时候,不然以大欺小一回,说不定就能一睹墨宝呢。哎,实乃平生一大憾事啊。”
贺林轩瞧他们师徒两个
一唱一和,摇头失笑道:“远丰兄,我今日才知你兵法学得这样好。抛砖引玉便就罢了,这欲擒故纵更是一绝。”
师徒二人被点破,都笑出声来。
何谚便道:“既如此,林轩不如痛快交代了吧!我叔父可是难得过来,总不能让他老人家败兴而归不是?”
贺林轩自然不会拂他们的兴致,张口念道:“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两人屏息听着,直到最后两句再忍不住抚掌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