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无碍,娘娘也莫要放在心上。”宋女史弯腰拔了一棵益母草,笑着说:“老身准备采一些益母草做玉女桃花粉,娘娘可有兴趣?”
薛妍穗含笑点头,她的痘痘已好了大半了,再说在宋女史面前,也没什么。
宋女史不止才华横溢,她还学识渊博才艺众多,琴棋书画、音律诗赋、甚至医药星象无一不通。今日薛妍穗的维护,让她彻底打开了心扉。
薛妍穗很喜欢这样的宋女史,第二日用了早膳就让人请来宋女史,继续随她调脂弄粉,听她随口吟诗,忽忽一天就过去了。
这日,紫宸殿,皇帝漫不经心的看着吴贤妃递上的请罪笺,随口问:“薛贵妃的呢?”
韩道辉瞧着陛下面前几乎没动的早膳,暗叹口气,那日薛贵妃罚吴贤妃行礼一事,没多久就传到了紫宸殿。陛下对薛贵妃上了心,对后宫当然不能像之前那样不闻不问。吴贤妃倒是机灵,早早上了请罪笺,若陛下护着薛贵妃,她这就是请罪,若陛下嫌薛贵妃跋扈,她这就是告状。而薛贵妃呢,明明是近水楼台,她竟然不来紫宸殿了。
“贵妃娘娘未上笺。”韩道辉尽量委婉,“许是贵妃娘娘想等容颜恢复,亲手递上。”
“容颜有损?”皇帝挑了挑眉,“她那承嘉殿可热闹得很。”
韩道辉决定一会儿就遣人给贵妃娘娘送个话,却见皇帝睨着他,眼神警告,“随她去。”
这话就传不了,韩道辉只能希望薛贵妃自己回神了。
不成想,没两日,承嘉殿更热闹了。
济王耐不住济王妃的缠磨,入宫去磨了皇帝,终于让皇帝同意济王妃入宫见薛贵妃。
“济王妃为何突然要见薛贵妃?”皇帝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一颗黑子,轻轻一落,一片白子成了死子。
济王心疼的提掉死了的白子,这一局他又是惨输,他也是要面子的,陛下就不能看在他是小叔父的份上,手下留点情。
“那什么诗集王妃让人印出来了,她想要呈交给贵妃。”济王随口答道。
“不对,不是这里,陛下,臣手抖了,放错地方了。”济王厚着脸皮悔棋。
普天下,敢在皇帝面前悔棋的目前也就济王一人了。
皇帝瞥了眼这个小叔父,当年太后嫌他太浪荡,特意为他选了一位出身儒学世家、端方持重的王妃,以能时时规劝他。结果,成婚后,济王依然我行我素,反而是他那位出阁之前心中有规、行不逾矩的济王妃,嫁给他后,移了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