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心软成一滩水,向她投了降。
夜半无人,风雪大作,天太黑,抬头看不到星河,可低头能看到路灯下心上人的脚印,刚刚好,都刚刚好。
一路上,苏梨华不说话,林东山也不说话,跟在他后面走,她就怕他回头,看见她满眼藏不住的爱意,也怕他不回头。
他一次也没回头。
林东山苦笑,跟着他上了车。
“你来见谷雨吗?”她先开口。
苏梨华早就掐了烟,打火机还在手里,他说:“来见你。”眼皮半敛半合,眸光太深邃,不知里头酿着什么情绪。
被他把玩着的打火机上,有一抹刺眼的鲜红,是从他袖口上沾来的。
她一时慌急,抓住了他的手:“你手怎么流血了?”
哒。
打火机掉了。
苏梨华没管手上的血,而是盯着那只手:“是别人的血。”
他当然没开枪。
那种渣子,配不上他那把射程极佳的改装枪。
袖口是夏方明的血,他没流血,但手也受伤了,看他骨节青紫,就知道他下了多重的手。
林东山松手:“你跟人打架了?”
“不算。”确切地说……他承认,“是我打人。”
林东山以前在普尔曼的时候听过苏梨华的名号,有说他心狠手辣的,也有说他深不可测的,但最多的是说他像个修道人,无情无欲不喜不怒,像高坐神坛的人,清冷得没有人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