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听说上寺庙都要步行,才显得出诚意。”半靠在他身上,林怀瑾依旧想说服他,但是奈何腿脚无力,慵懒的身子早就完全妥协。
二月红摇头一笑,不管那么多,继续前行,“瑾儿,心诚则灵。”
是的,物质与精神,当是精神先行。心中有神佛,比挂在嘴边,光说不练的人强上太多。
听他说得有理,林怀瑾才听话地点了点头,舟车劳顿几日,确实有些累,于是躺在他的怀里,没过一会儿,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这一次的睡眠,比任何时候都要踏实。没有噩梦,安静清明,恍若朝阳初生,生气勃勃。
果然二月红不曾说谎,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已身在了寺庙之中。
想必这就是他寻找的地方了吧,一斗三升人字拱,名为灵岩寺,香火扑鼻而过,不浓不淡,恰到好处。
整个寺院为三进院落,是按照北魏着名地理学家郦道元在《水经注》中的描述而仿建的。清醒之后的林怀瑾从居士寮房出去,在湖边淌了下脸,又前去千佛殿询问了寺庙里的师父,才朝着大雄宝殿的方向寻去。
后殿的外面,刚绑上了祈福带的二月红正与一青衣裳的女子低声絮语,时而眉头紧蹙,时而舒展开来。而那女子从远看来风姿绰约,显现出天人之姿。
林怀瑾顿住脚步,暗自估摸此人身份,且承认自己可能刚才在客栈里吃面时,山西老陈醋放多了,突然的酸意涌上了,难以控制。她正欲呼唤半句,女子却先看到了她。
没有想到竟是青衣?难道二月红寻找的人,便是她了吗?
“夫人,多年不见,过得可好?”青衣朝着她微微点了点头,仿佛淡如水的君子之交相逢,不咸不淡,不谈过往,只是寒暄,经年一别,已是物是人非。
她的脸上虽还残留着夔毒遗留下的淡淡伤疤,可这丝毫不影响一种得天独厚的气质,当年所见,本就极其貌美,如今比之当初,竟更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美。
一旁的二月红注意到她偷偷捂住嘴角,不由担忧,“怎么又咳嗽了,上次的药,是不是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