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行走得实在是太靠后,因此没有听见动静的几人仍是自顾自地往山下走去,丝毫没人意到后头的异样。狼狈的他拍了拍衣服,几下都没有摸索到眼镜,只能窘迫地叫了一声,“小瑾快过来一下,帮我找一找地上的东西。”
听清呼唤的林怀瑾这才疑惑地转头一看,在望清了斜躺在树中央的人后,却是有些忍不住笑了笑,随后才小跑过去把卡在树根上的那副眼镜仔细地递到他手上,又替他拍打着衣袍上的泥土。
整理妥当的齐铁嘴佯装着咳嗽不止,又不好意思地干笑了几声,“其实刚才我是考验你的,果然不愧是我老八最好的朋友。”
没等他上前拍肩膀示好,林怀瑾便是翻了个白眼,随即只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又跑开拉住前头的二月红,笑容依旧。齐铁嘴见此沮丧地扶了扶眼镜,扔下背后准备好的点地梅,认真低头走路。
就此过后几人一路顺风,倒是没有了其余的意外。
而山下一直左右张望的守车司机也一点都没有马虎,早已在原地守候着眺望了许久,见着几人的步伐不由鸣了鸣车喇叭,示意自己的存在地点。
欣喜的林怀瑾听此冲他招了招手,上车之后便把二月红护在自己的旁边,又单手紧紧地半抱住他的脑袋,让他寻一个合适的位置靠在自己的身上。听她摆弄的二月红便也只是好笑地依着她,并没有说话。
他与刚才的迷蒙相比,情况倒是越发正常,但青衣的精神就不太好了,混混沌沌的她逐渐陷入了深睡,面孔竟又开始隐隐泛青,且一路上都没有清醒过来。
因此察觉到问题的林怀瑾回到红府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立即去请大夫,而此时的青衣只要是露出身体的一部分都变成了青色,那雪白的脚踝更是渐入深绿。
“桃花你快带着二爷下去休息,我随着去看看青衣如何了。”她转身又细心地叮嘱了几句,却是不经意扫过二月红无意的模样,不由加了一句,“红红你可必须睡下歇息,等会儿我就过来检查。”
而二月红听此则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明明自己服药之后已经大概无碍,可夫人之命,既然莫敢不从,那么也只能顺从了。扬头的林怀瑾立时便是宽慰地抱了抱他,也来不及再多说,只急匆匆地往客房的院子赶去。
当她疾步到达时,躺着的青衣几乎晕厥,而她让王叔招呼过来的丫鬟正立在一旁,青儿也焦急万分,走走停停,只有床沿边的老大夫还保持着静心把脉的姿势,“大夫她怎么样了?”
老大夫摇了摇头,他从医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强烈的毒性,能否抑制确实不好回答。林怀瑾见此顿了顿,二月红几乎已经恢复了元气,可青衣为何会越发深重?她于是不禁疑问道:“青儿姑娘,青衣到底有没有服药?”
药丸既然是同出于一个瓶子,阿婆如若下毒便不能控制那药最后到底会发到谁的手下,因此只有这个原因最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