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前头的长白轻轻地推开了那扇门,在炽热的灯光下,屋内的摆设一扫而光,而床上紧闭双眼的张启山更是突显无疑。此时的他脸颊苍白得已近耷拉,露出的双手格外透白。长白见此敛了敛目光,知道瞒不住她,只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当时在茶山上他便已伤痕累累,运送回府多时都无知觉。不过大夫说无碍,只是脑袋从前受过伤复发了,可能近几个月都会混浊欲睡,并且平日清醒的时辰也不多,但好在这样的情况总能复原。
林怀瑾听此忍不住走近了几步,他睡得十分安稳,只是眉间深蹙,怎么都抚不平。对于这三番两次的相救之情,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她都心领了。
人活一世,都盼望得到一个真心对待,而如今的他虽然痴傻,但对她却言听计从一心一意,且绝无二话。可自己对他又是如何,绝不会越过平凡之义。
静静地坐在旁边的她突然有太多的愧疚,忍不住轻声细语地郑重承诺:“张启山,你永远都是我林怀瑾的朋友,以后要是有用得上的地方,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话尽于此,也只能尽于此了,毕竟她自始自终,全不过一句二月红。
“小涂你可倒好,我让你来林府帮忙,你却给我玩失踪。”突如其来的林瑜大喊着闯进了门,他口气听起来是在怪罪,但心里实际上格外着急。只在听到管家说她完好无缺地归来时,便同江离急匆匆地赶了回来,一步都未有停留。
林怀瑾听言后立时转过身白了他两眼,且轻手轻脚地对他们嘘了一声,便是站起身替张启山压了压棉被,轻叩出门后才道:“你还怪上我了,要是在张府,我可不会惹上这趟麻烦,幸亏我福大命大。”
“到底是谁?竟敢欺负我的表妹。”林瑜收住笑容,又正经八百地问了一句,差点没骂出声。林怀瑾则又横了他一眼,料他心上没轻没重,“你可别乱插手,林家现在是从商之家,别再多此一举惹事生非。”
闻言后的林瑜心中更是怒火冲天,就算没有了权势又能如何,敢动他林家的人,定要给他颜色瞧瞧。
因此他张口欲辩解,可最擅察颜观色的江离立即挽住他的手腕打断了他,又举起怀里掏出的一块铁牌,“这是江府亲兵的标牌,要是我没猜错,一定是江桥所为。”
其实她当时在茶山发现此物就已大概猜到了,于是便暗中派人追查,对于为何非要抓走林怀瑾的事,倒有了些想法。
江易海失势,一是江桥忠心护主,狗急跳墙,想以她为诱饵,引蛇出洞。二便是有高层暗中指使,他受命听从。不过这两条的关键之处都一样,就是林怀瑾对他们很重要。
从前她虽受江易海重视,可里面具体的事情她清楚不多,或许是由于血液,也或者是古墓。
“这江桥,欺我妻,拐我妹,我林瑜与他势不两立。”一旁越演越烈的林瑜狠狠地砸了一下墙角,还未等江离劝说,他又转头道:“小涂你先好好休息,别的事情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