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听此下意识停住了动作,毕竟狗急了也会跳墙,严于帆恐怕是真的与南京方面有了异心,若是自己坚持态度强硬,不仅不好处理,林怀瑾也会有生命危险。
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的严于帆自然看出了他的犹豫,便顺着楼梯重新跳回到天窗外,仍旧在等他的答复,“自古以来就没有什么可以兼得的,佛爷可得考虑清楚。”
“不用考虑了,我只要夫人安全。”张启山的回答几乎是脱口而出,闻言的林怀瑾也立时怔了怔,内心变得难以言喻,又禁不住凝视着他坚定的面庞,竟不知他何时对自己已变得这么果断与留心,居然一点都没有迟疑。
犹记得当初两人第一次会面时,多思谨慎的他就算是真的想要救人,嘴上也不会服软,可是如今却不怕有人看穿真实想法,更没有了任何的顾虑。严于帆也忍不住笑了两声,都道张启山是无情无意,没想到竟也是一位痴心者。
“那么现在是否可以先放了我的夫人?”张启山面不改色,又问了一句。严于帆则摇了摇头,一手交货一手交人才是妥善之举,他可不敢赌任何人的诚信。
而他还未出口言语,又突然想起自己或许可以先搜查一下林怀瑾身上的携带品,毕竟如此重要的东西其实放在哪里都有风险,说不定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想到此,他便立刻冲手下示意,而那人在得令后竟直接朝林怀瑾的身上摸索而去。
手足无措的林怀瑾猝不及防,便是惊恐万状地下意识护住前胸,男子见此更加不耐烦地扯开她的右手,因此她脖子上挂着的两块玉佩便顺势掉了出来。
严于帆不由精光尽显,面上更是禁不住一喜。而一旁的张启山也料不到他会如此行事,正欲上前抢夺,另一男子却直接抬脚冲林怀瑾袭去,机灵的林怀瑾立刻一躲,但后退了几步却没能停住,人竟也朝着低矮的护栏处后仰而去。
“小瑾小心……”张启山顾不得再去争抢玉佩,只迅速地跑过去伸手一拽,但其受力实在是太大,两人由于惯性的作用居然都往楼下摔去。
也就那么一瞬的时间下,街市上的众人只听得一阵突如其来的响动,怡红院的楼上竟掉下了两个大活人。
随着百姓的惊叫声响起,吓得目瞪口呆的林怀瑾也早已瞠目结舌,而口中的那一句危险勿近还未来得及说出,人已身在了街道中央。
路边吵闹拥挤的声音时不时便会传入耳里,有些清醒的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完好无缺,不过底下护住她的张启山却紧闭双眼,鲜血不知是从何处流淌而出的,人似乎也已了无生机,“张启山?你怎么样?”
焦急万分的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无比担心。而晕眩的张启山在此呼喊下竟缓缓地睁开双眼,有了一丝知觉后便是冲她微微一笑,随即又彻底晕了过去。林怀瑾见此也已反应过来,于是迅速地背起他往医馆赶去,“大家都散开,快让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