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毫无顾忌的林怀瑾立刻小心翼翼地拧开瓶盖,随之谨慎地倒于手心成团,只犹豫一秒,便往脖颈的熟悉处拍打涂抹,又暗自决定等会儿回到府里时再仔细查看那七彩蛊的图案是否已经消失。
而圣水经她这么挥霍一用,只剩下半瓶留存。吝惜的她不禁掂量着慎重摇晃,在收好之后才倚着车窗小憩,那目色微凉、于风起云涌之时,竟逐渐入了眠。
再次睁开眼时,她是被身体内一阵剧烈的疼痛意识所唤醒的,便只在朦胧的一瞬间突地感觉到手指伤口处钻心的疼,且这种突如其来的痛苦并不限于局部,几乎已延续到全身上下。
起身的她透过隐约的月光,这才发现那扎孔的小小针眼竟扩大了数几倍,而那些睡梦中滴落的鲜血已经打湿了自己的裙角。不仅如此,似乎体内所有的血液生扯乱窜,整个身体都要由此爆裂开来。
还未等手上的血色有所止住,随之而来的是后脖颈撕心裂肺的疼痛,这种苦痛仿佛触及到灵魂深处,与前者相比,不知多了几千万倍都不止。
敏锐的张启山早就从后车镜中发觉到了她的异样变化,于是脚下即刻重心一动,更是加快了速度。不过车行的速度再迅猛,都抵不上伤口的扩展速度快捷。
因此当林怀瑾再次伸出左手时,那整个手掌居然都成了血肉模糊的一片,“张启山你快看,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疼痛得焦虑不安且又惊恐万状,内心竟全是一股脑不管不顾的冲动,甚至在面目狰狞全非之下,只要可以稍微解除疼痛感,连生命都愿意立马放弃。
“不要害怕坚持住,马上就到家了。”张启山斜眼扫过她手面的诡异发展后面上虽仍然未变,但心中却不受控制地烦杂乱跳,只待迅速地赶回到了府中,直接便是往二楼的卧房里狂奔。
厅内等候多时的李烈儿还未来得及与他说上几句话,又望见他怀里的林怀瑾全身满是经由手传而来的血腥,那伤口还以肉眼可见的时速不停扩大。她不觉神色不耐地皱了皱眉,终于还是咽下了口中太多的絮叨言语。
而此时林怀瑾早就陷入了神志不清的自我意识中,不但情绪非常狂躁,又因失血的原因,十分虚弱。惊吓过度的张日山也不经他的再三强调,立即便吩咐小葵先烧好热水备用,自己则带了几人急匆匆地出门寻找大夫。
楼上楼下又折腾了许久,等到大夫赶到之时,林怀瑾早已疼得晕厥过去。一旁紧张照看她的张启山坐立难安,但依旧没有半点办法能用。
此刻屋内的床单以及棉被的一大片都被她流出的血液染红沁透,她的伤口也已经有了巴掌般的大小,并且还在往手腕的内壁收缩,实在是非常诡异。
火烧眉毛的大夫注意到这样的现象不禁大吃一惊,他行医数十年,确实从未遇见过此等异事。于是不等坐下便立即上手把脉,可这一时半会儿根本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