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人了,还周家太子爷呢,来这套小学生把戏?
朱黎原本碍着两家有生意往来,忍一时风平浪静,现在可真是退一步越想越气。
要道歉是吧,那就好好给他道一道。
她折返回宴会厅,拿上一支红酒,笑盈盈地走到周捷面前,说:“周总,您刚刚是不是生气啦?真是不好意思,我不该晾着您跟别人走,我这走得实在不安心,越想越觉得亏欠您,所以还是回来了,给您敬酒赔个不是。”
对面周捷正笑得满意,突然脸上一凉。
朱黎手中的酒直直泼了过来。
周围宾客一阵惊叫。
朱黎稳如泰山,从笑盈盈到阴沉下脸只花了半秒。
她看着那猩红的酒液从他的额头缓缓淌下鼻梁,冷笑道:“这样,周总舒服些了吧?”
“你……”周捷抬起手,下意识想做什么,一看旁边这么多人,又把半空中的手放了下去。
朱黎冷冷瞥了眼他这只看起来是想甩她巴掌的手,蹬着高跟鞋转身离开。
她这酒泼得潇洒,人走得利落,后患却无穷。离开北城美术馆,上车后,家里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进来。
她爸的,她叔的,她伯的,她几个哥哥的……
她挂了一通又一通,有一通不小心手滑接通了,还没把手机放到耳边,就听见听筒里头传来噼里啪啦一顿骂。
这还是没开扬声器的效果。
朱黎受够了,把手机撂在车上,叫停司机,下车后重新打了个计程车朝玉锦坊去,走进Muse,让人上酒。
没想到,隔壁卡座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朱黎?”
朱黎回过头,看见江放跟她一样,一个人占据了一圈卡座,面前摆着一排威士忌,已经喝空不少。
她愣了愣:“哟,江老板,没送到妹妹,一个人来这儿借酒浇愁?”
左右朱黎刚刚都目睹了他的惨状,江放也没否认:“那小朱总是没哥哥相送,一个人来这儿买醉?”
朱黎嗤笑一声:“错,我是哥哥太多。”
“你也有一打好哥哥?”江放拿指关节叩了叩跟前的茶几,“来,跟我聊聊你们女人叫‘哥哥’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没空。”朱黎微微一笑,跟旁边侍应生打了个手势,“开酒。”
“我请你喝酒啊,今晚你想喝多少,我全包,你过来我这儿。”江放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