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非离握住她的手,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想看出些什么。
季菀笑笑,“干嘛这么看着我?”
陆非离定定看了她半晌,忽然笑了,拉着她在榻上坐下。
“接到消息的时候,不知怎的,我想起三年前,在北地登县城外,你们遇刺。我带人前来营救,刺客伏诛后,你吓得扑到我怀里,颤抖得跟小猫一样。”他眼里柔情肆意,“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又不在你母亲身边,我以为你会惶恐不安,惊慌失措。没想到…”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神竟有些怀念和怅惘。
“你这般的镇定自若,倒是让我有些不习惯。”
“那次刺客都杀到眼前了,我当然害怕。”季菀道:“这次虽然父亲被牵连,我也的确担心。但后来一想,这明显是一个阴谋。宫里又有皇后和太子,陛下再是震怒,都不可能处置得太绝情。只要还有缓和的余地,都不是最糟糕的结局。”
陆非离点头,“皇上起初的确震怒,也有许多大臣参奏,亏得你外祖父说情,且恩师…我是说,太祖父。”
他语气一转,带三分戏谑的笑,看进季菀眼中。
季菀瞪着他。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与她开玩笑。
“说重点。”
“好,说重点。”陆非离笑一声,正『色』道:“朝中许多文臣都是恩师门生,知道萧周两家的姻亲关系,自然也会帮着求情。等我和太子入宫的时候,形势已好转。但二皇子就这么逃走,东西南北四城门未发现丝毫踪迹,你父亲总归难辞其咎。姚相府又搜出了证据,他身有嫌疑,在事情查清之前,他依旧是戴罪之身。但皇上念及他是皇亲,多年来又尽忠职守,未有大过,所以没有勒令下狱,只是杖责三十,革职查办,如今幽禁在府,由禁军看守。太子主审,刑部大理寺协同陪审。”
“太子?”
季菀有些意外,“这么说皇上还是相信父亲的,对不对?”
“嗯。”
陆非离点头,“刑部尚书是太子提拔上去的,素来耿直公正,大理寺卿和我舅舅颇有交情。”
季菀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