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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的厅里再次聚满了人,包了学田的各家都跟热锅上的蚂蚁似得,“这可怎么办了?学田多少年没量过了,这下一点风声都没有,说查就要查!咱们哪有空改回来?!”
赵王浒老爹更是直接骂了起来,“......一个穷训导尽出阴招!咱们包地的碍着他哪了?!洪教谕管了吗?!让我再见着他,放狗咬死他!”
这是狠话,若是赵家老爹真的遇上了桂志育,也是不敢放狗咬人的。
未入流的官也是官呀。
刘沣同在旁听了半天,一直没开口,听了这话,哼哼阴笑了起来,“若是那穷训导真死了,咱们可就都喘口气了!”
他这么突然插了一句,众人都听见了,刘明吉让儿子别瞎说,“咱们就是弄死他也没用,这是李知县下的令,丈量的人也是县衙的小吏,不光是县学的事了!”
刘明吉说了这话,众人也都道是,刘沣同却摇了头,“但是李知县不是要走了吗?”
“李知县走了,还有主簿,终归是知县下的令,跑不了的!”
“爹,你觉得主簿会管吗?”刘沣同轻蔑地笑了一声,“要是没有桂志育上蹿下跳,主簿才懒得管!”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不出声了。
主簿什么年纪了?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丈量学田可不是小事,人手耗费都不小!若是没了桂志育,洪教谕和老主簿怎么会拎着此事不放?
等到下一任知县来,还不晓得几个月后了,到时候这事早就淹没在其他紧要的事里了——不了了之。
这样的话,五家还有什么危机可言?
有一家素来胆小的,抖了一下,“杀人可是重罪,不、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