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错的手僵在她的头顶,手指蜷缩,垂落,握成拳头,抵着柜子。
“清,你告诉我,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吃饭?”
“清,你折磨我,没关系。你这样子,你的身体吃不消。”
季清仿佛身体里内置了屏蔽信号,只有感觉到危险,才会触发警报,对于其他的,她都接收不到。
花错着着,抬起手,盖住自己的眼睛。
向来洁癖,爱美的男人,此刻身上的衬衫和长裤都皱巴巴的,胡子已经快长到锁骨的地方,头发更是这里翘着,那里贴着头皮,狼狈得让人心疼。
砰!
季清的身体跟着颤了颤,始终没有抬起头,她的脚缩了缩,似是被泼出来的粥烫到了。
“季清,我输了。”
“呵呵呵,你够狠。”
花错捡起一片青瓷碎片,“是我对不起你,我把这条命,还给你!”
季清的耳朵动了动。
房间里陷入漫长的沉默。
这样的沉默里,季清的身体不停地发抖,心里莫名地不安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离她而去。
可,她完全没有力气去抬头找一找,自己将要失去什么。
她没有这样的动力。
像她这样的人,如一朵蘑菇般,静静地自生自灭,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