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句话,令金铭立刻冷汗直冒!金铭紧张的汗水已浸透伤口,火辣辣的痛,不得已只好听天由命。
那郎中继续说:”我叫孙绪,祖籍陕州,一直想逃出贼巢,却独自一人,无能为力。这近一年的时间,众贼对我已不再戒备,常常让我一人上山采药,我摸出一条小路,可通山外,如果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说!”说完就起身开门离去,只留金铭一人在屋里发呆,这也太突然了,让他心理怎么承受?
整个下午金铭不曾走出房间,心中反复盘算:”先是怀疑那郎中孙绪所讲有多少的可信度?他自称陕州人氏,莫非他从我口音中听出我是陕州口音,来诈我不成?可他也自始至终就是陕州口音,说话的这点当不会错吧?我还没去找他探听,想摸清他的底细,他倒是直接来找我,而且直接指出我是奸细,我该如何应对,难道就在这等死不成?”
这些难题,让金铭坐卧不安,在小屋中转圈圈,坐下又起来,起来又坐下:”相信还是不相信?相信他!传出消息,让人带兵从小道偷袭固然是不错,可是小道必不能骑马,那些回鹘兵离开了马,就失去不少的战斗力,即使突袭成功,面对强大的抵抗也站不住脚呀!不相信他?可是又怕失去这么好的偷袭机会。似唐军一样的强攻,又不是回鹘军队之所长。还是选择相信他吧!明日且再去探听一番,再做决断。”
金铭左想想右想想反复的盘算:”这白鱼谷的党项贼人看似不少,明天得去摸清楚。若是偷袭被阻不能成功?那就将贼巢的兵力引出一部分。党项贼一直靠劫掠为生,当不会经受住财物的诱惑,弄一支商队让他们发现,然后让回鹘军埋伏于半路,围歼一部分,转头再强攻白鱼谷。同时从小道也偷袭贼巢后路,两路夹击之下必能尽剿贼人。”
这两日金铭因背上有伤,再加上心事重,没有休息好。这个当下心中计议已定,竟昏昏睡去。
二兽他们回来给他捎来饭食,看金铭睡去没敢叫醒他,就悄悄的上床睡觉了。
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二兽被金铭晃醒,金铭对着二兽悄声耳语:”我明天去找那郎中,你随那郎中出山一趟,将消息告诉生皮,让他们依计行事!”
然后将他所定之计告诉二兽知晓,二兽黑夜里眨巴着明亮眼睛,默默的记下金铭交待的,又反复在心中默念着,一直瞪眼到天光大亮。
一大早,喝了两碗稀粥,金铭佯装背痛,就带二兽去找那郎中孙绪,顺便估计了一下党项贼的数量。
郎中一看他们来,就知道已相信他所说的了,欣喜万分地迎他们屋中坐定,金铭开口道:”先生,我这背上疼痛,你今日上山给我采些药草,为我止住疼痛可否?”
郎中孙绪一听就知他讲得是托词之言,答道:”我这身躯肥胖,背不了重物,就让这小子替我背药篓吧。”金铭心下已肯定郎中是真心帮忙的,才会与自己心思相通,便吩咐二兽道:”跟着先生背着药篓,快去快回,我这背今日疼痛的紧。”
二兽与郎中走后,金铭心情大好,带二童去练马术继续做伪装。只是心中始终是惴惴不安,这个想法能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