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郢说:“我买。”
方一点点头,用一个印着花纹的廉价小塑料袋把这幅画装起来,递给他。他接过画,把早已用纸张包好的一千块现金递给了方一。
方一看不到那里面有多少钱,但摸着也知道不是个小数字,他一下子慌乱了起来,摆着手:“不值不值。”
“值的。”宿郢把钱放到他的铁盒子里,“最近天凉了,那边的面馆味道不错,去吃碗面暖暖身体。”
方一僵住了。
宿郢想多看他两眼,但又怕看多了会想起太多的事,也怕让对方产生不安。于是放下钱,轻声道:“我走了,谢谢你的画,很好看。”
说罢便离开了。
褚严并没有在书店里边看书,而是站在门口等着:“他还在看你。”
“嗯。”宿郢把画展开给他看,“画得不算很好,不过充满了灵气。”
褚严问他:“你要带他回去吗?”
宿郢摇摇头。
褚严没再说话,两人就那样回了家。
这些年宿郢从未打听过那几人的消息,甚至可以说,他一直在回避那几人的消息。但是他的心脏病依旧在特定的日子里发病,以至于最后一次方一死亡的当天,褚严都已经摸到了规律,提前以自己头疼为由将宿郢带到了医院里。
自方一死后,褚严越发地沉默,却也对宿郢越发地上心。
他推掉了许多不必要的工作,花大把的时间跟宿郢待在一起,有时候一年都不一定会接个剧本,推到后面连章维系都问他:“你是不是想退圈了?”
褚严点点头:“宋鹤的身体不好。”
“医生怎么说?”
“发病发得太频繁,手术都做了两次,再这样下去,他……”褚严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