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知枝的心揪了一下,刚拢起的信心又慢慢消散了,闲散道:“是啊,一年多不拿笔,早不知道退步到哪里去了。”
“这是值得骄傲的事情?”他掀眸,情绪很淡,几近于无。
吴知枝微愕,摇头,“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总提?”
她回答不上,放下狼毫,手指离开了桌沿,想离开。
这两个人,一个总是咄咄逼人,另一个,总是让她的信心溃败成军。
这就是她躲着他们的原因,她总感觉自己就像个吃子弹的人,左边对她开一枪,右边又对她开一枪,她的心跟血窟窿似的,鲜血淋淋,到处疮痍。
“为什么一直躲着我跟苏北?”一贯疏离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吴知枝停下脚步,唇角线条绷得很紧。
“我们很惹你讨厌?”贺希言的声线一如既往的清冷无感情。
她指尖微颤,咬住了下嘴唇,终于,还是将纠结了已久的决定说出来,“我可能不会考大学了,抱歉,违背了我们三之前的诺言。”
“我们之间,可不可以不要总提他?”
吴知枝咬着下嘴唇叹息一声,“不提,也改变不了什么。”
“是因为钱么?”
“什么?”
“不想考大学,是因为钱的问题么?”
闻言,吴知枝原本就疼得紧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摁住了,她疼得闭了下眼睛,音色前所未有的冰冷,“不是,是我自己不思进取,不想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