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入荒野的第二天,商队里仅有的两名护卫就向父亲提出了辞职的请求,任凭父亲如何挽留也没用。
其中一名护卫断了腿,另一名护卫则满脸淤青,他们只说是在夜里骑马给摔伤了,但是于玲知道,那一定是这帮武者干的。
商队里没了护卫,那帮武者就越发肆无忌惮。第四天,由于一言不合,七名武者动手殴打了伙计时茂和方平,导致两人到了现在身上还有伤痕。
“小娘子,要不要哥哥给你唱首巨剑门汉子唱的歌?话说回来,昨夜小娘子那一脚,可是踢得哥哥脸上到现在还疼。”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于玲循声望去,是一个臼头深目,丑陋无比的武者,整张脸就仿佛是雪中露出的凸凹不平的褐色石块,他骑在马上,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这是于玲最恨的一个武者,平日里总用淫邪的目光打量自己,最可恨的是在昨夜,他竟然想要钻进自己的毡帐,要不是自己一脚狠狠蹬在他的脸上,并且放声大叫,引来了父亲和其他伙计,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于玲只觉得自己巴不得杀了这个丑陋的武者,她恶狠狠地瞪着他,冷声说道:“滚!”
丑陋的武者只当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放肆地哈哈大笑,这让于玲只觉得他越发丑恶。
其他的武者骑着马聚拢过来,或发出充满调侃的吆喝,或吹出尖锐的口哨,在他们眼中,这一切只是一场有趣的演出。
父亲急忙来到自己身前,把自己护在身后,他想要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很凶,眼底却满是惊恐。
于玲只觉得自己委屈得想哭,卫城遭了大难,家中也受到波及,父亲多年的积累毁于一旦。负债累累被逼无奈之下,才冒险起了这一支商队进入丹县。
却没想到命运仿佛总爱不停地折磨人,进入丹县没多久就遇上了这么一帮凶恶的武者。
父亲一直紧紧抓着自己的手,待得武者平息下来散开之后,才低声对自己说道:“铃儿别怕,再走两天我们就到耿家堡了,待得进入坞堡里,我再雇几名护卫,到时候就不怕他们了。”
于玲却有些弄不明白:
“爹,我们就不能直接赶这帮武者走吗?或者,我们还可以报官啊!让官府的人收拾他们!”
父亲摇了摇头说道:
“没用的,这里已经深入丹县,虽说是薛国之土,可却是无官之地。何况如今这世道这么乱……灵儿,听爹的,我们不能得罪这些武者,更不能明着赶他们走,他们都带着剑呢!灵儿,爹知道你心里难受,先忍一忍,等爹雇几名刀手,就不怕了。”
于玲心中不相信父亲,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