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州、茂名关我们屁事,所有士兵带5天干粮,只带随身武器,丢弃其他辎重,咱们回阳江!”
郭虎如此当机立断就放大招,把周围的军将们雷得不轻。
“再过不久,回去的道路上就会挤满散兵游勇和辎重马车,同样的场景你们见过无数次,我们不能耽误时间,必须立即动身。”
军将们掀开尘封的记忆。
没人比这些陕西军人更清楚兵败如山倒有多恐怖,也没人比他们更会从这样的局势下逃生。
当绿营久了,跑路的本事都压了箱底,但有些东西是肌肉记忆,只要进入状态,很快就能找回。
从雷州撤至阳江,路程七八百里,对有经验的部队也不算太难,关键要赢在起跑线上。
郭虎放弃大营,在营中随便点了几处火头,向北转进。
因为动作快,阳江镇是最先抵达通明河浮桥的鞑军,郭虎将战场实情告诉守桥部队,一点也没有夸大,把守此地的守备当即决定先走为敬。
郭虎拉过乔增迁耳语几句,镇标参将频频点头。
阳江镇大部队撤离后,一队明军打扮的士兵点燃浮桥。
通明河并非有决定性意义的天然障碍,这个季节多处可以供人员和马匹涉渡,但没有浮桥大炮和辎重车辆就过不了河。
……
鲜血染红战袍,金士英停在战场的一角,转动有些酸痛的胳膊,略作休息。
远处,阿密达的首级被李建捷的骑兵用长枪高高挑起。
正白旗副都统的死宣告鞑靼骑兵崩溃。满地都是受伤倒地的战马和落马的兵丁。
耿藩和绿营各镇拼凑的马队曾经有气吞山河之势,马队解体后,虽然他们还有很多人,但也不过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从萨尔浒开始,明军成为战场上被追击的对象,像金士英一般的中生代将领,从小接受武将训练,从他们踏上战场那天起,就从未打赢过一次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