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在备考的日子里,魏时也一直坚持做胎教读书,一本《论语》已经读了有四分之一了。
刘枫浑身轻松的靠在后塌上,倒不觉得身体如何不舒服。
“先前来的时候已经问过大夫了,而且在马车里也不缺吃喝,就是等人的时候,也有点煎熬。”
为了能让夫君早些到马车上来歇歇脚,她们特意出发的比较早,过来抢到了比较靠前的位置。
不过这位置越靠前,就意味着出去的顺序越排在后面。
在外面等考试结束、夫君出来的时候,考场里头曾经抬出过一个考生,也不知道试卷都做完了没有,到了最后关头,居然晕厥过去了。
刘枫从那会儿起,心就是揪着的,家里人一直都说,这几天天气好,夫君他们是赶上好时候了,不用遭什么罪,在考场里待九天,但不至于生什么病。
可到了这考场外头,她就眼看着一个考生从里边儿抬出来了。
这得是难受到什么程度,才会人事不省的晕厥过去。
刘枫真觉得不应该听娘和姨娘的话,该把大夫一道带过来才是,太医请不过来,普通的大夫重金难道还请不来吗。
不过,瞧见了夫君,这悬在半空的一颗心就算是放回去一半了,虽然憔悴了些,但并不像是生了病的样子,还有力气喝汤说话,可见应当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随意聊了几句之后,两个人就都不在开口说话了,相互依偎着靠在后塌上,明明有更宽敞的地方可坐,却偏偏要挤在一处。
等外面的车马渐渐散开,等自家的马车从考舍赶到府里,魏时都已经睡醒一觉了。
天色也已经完全暗沉下去了。
“可算是回来了。”白姨娘直接在前院等着了,旁边还跟着早就已经请过来的大夫,“赶紧把把脉,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以往儿子考试,她从来都没去陪过,没去接过人,也压根就没经历过这阵仗,明明儿媳走之前,自个儿还挺镇定的,可这等待的时间越久,就越是急躁,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想。
每三年就得接这么一回差事,这次还不到三年呢,老大夫已经对这事儿很是熟练了,仔细诊了脉。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累很了,今儿晚上好好休息休息,明天一早醒过来就恢复了。”
这位身子骨不错,今年赶上的时候也好,金秋九月,老天爷也特别给面子,一点都没变脸,都快赶得上和煦温暖的春天了。
会试考完的当天晚上,大约就在半夜子时,一场秋雨不期而至,淅淅沥沥的一直下到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