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他行动中带着一抹警惕与忌惮,这警惕与忌惮,自然不是她宁无心。
而是他们认为的那一尊“靠山”。
宁无心几乎都猜对了,也几乎算准了。
晚饭时分,6青山一粒米都未进,阿绫也显然颇有心事,只扒了几口饭菜,就连中年大夫都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整个饭桌上也只有宁无心一人吃的没有一点压力。
一派天真,一副病态,似真不知这一夜将要生的变故,该吃吃该喝喝。
她这幅状态莫说6青山与中年大夫了,就是阿绫,也屡屡侧目,心中的寒意顿时倍增。
心中响起一道令她为之坚定的声音——若寻到机会,一定要除了她!
这种人留在世上,只会让她无时无刻都不得安宁。
饭后,6青山亲手从厨房端了一碗汤药,递给了宁无心,“我们一会儿便要离开,阿幽你身体极弱,这一路车马劳顿,青山叔怕你扛不住,便麻烦刘师兄替你开了这幅汤药。”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喝完……你今夜,便能睡个安稳觉了,也不必怕不习惯车马颠簸。”
目露慈爱,就像看着自己的亲闺女。
看着6青山露出这样的目光,阿绫第一次没有产生嫉妒的情绪。
反而——背脊生寒。
这一刻,仿佛除了屋外淅淅沥沥雨声,整个世界都死寂一片。
6青山端着汤药,堂而皇之地看着宁无心——目光也从起初的关切,一点点生变化,几息时间,已有些咄咄逼人起来。他这番话,既是“真心”,也是试探。
6青山的行为,宁无心只觉得好笑,既然已经做了婊子,何必还要立一块牌坊呢?是想告诉她,亲儿不在的这些年里,将某种寄托放在了她的身上?
是以,临到了这种时候,想要通过她的“叛变”去洗刷掉心中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