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是没有放手,泣不成声:“你就是我的母妃,小时候你经常给我吹这个曲子,女儿永远不会忘记。”
老妇人暗暗吸了口气,正控制不住心中的情感。忽然头痛欲裂,耳边响起一阵阴骘的笑声,那个束缚她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别忘了你曾经立下的重誓,暴露之时便是魂归之日。”
“母妃,你说话啊!你怎么了?”芈玉蓉抱着昏迷中的老妇人不停地哭泣。
树叶沙沙,暗夜凄凉,风中飘着一股桃花香味,醉人的夜,迷人的影。
暗夜中的槐树林探出一双明眸,凝注着那一道白影。风中传来凄凉的哭声,暗夜浮动着花香却止不住伤心断肠。
她抱起老妇人盲目的狂奔,迎面扑来一股桃香,这个熟悉的味道令她猛然一颤,抬起头望见一棵参天的桃树,这树身已完全超越木屋,片片桃花随风落下,幽香中带着迷人的醉意。
“养心斋”出现在眼前,她浑身又是猛一激灵。昔日冷宫内正是有个养心斋。母亲每天敲着木鱼的画面,早已在她幼小的心灵上烙下了记号。
进得屋内,芈玉蓉将妇人放在榻上,充满温柔的双眼闪着阵阵泪光。大概是哭得久了,红肿的双眼就像待熟的蜜桃。
夜寂寂,花微凉。
鸡鸭鸣叫将恍惚中的芈玉蓉惊醒,槐林传来一阵如婴啼,似鬼笑的声音。这阵声音在暗夜中令人心胆俱裂毛骨悚然,就连那些鸡鸭也变得安静。
她紧握着神弓,本想出去查探一番,可又舍不下这位昏迷中的老妇人,她有太多的问题想要询问。仔细凝望着妇人,发现她和母亲的年龄并不相符,面部五官也全然不同。可是这养心斋和那吹树叶的曲调确实与母亲大有关系,甚至就连屋中陈设也与冷宫内的养心斋如出一辙。
当瞥见那刻有母亲名字的灵位时,那抱有一丝幻想的心理突然间崩溃了。
她伏在地上连连磕头,红肿的双眼已无泪可流。看到这一幕,更使她坚信老妇人与母亲有着某种关系。
那阵诡异的声音时高时低扰得人心神不安。芈玉蓉借着昏暗的月光望去,只见林中影影绰绰,似乎有一位长发凌乱的女人在哭泣,那飘忽不定的身影时而忽左忽右,时而上纵下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