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偃的语气太过平静。
然而他却是用这种‘你今天晚上吃了不少东西啊’的淡淡语气, 江姜越是羞耻到爆炸。
他脸颊滚烫, 手脚并用的想从江偃的镇压下起来, 却划了半天水还在浴缸里扑腾。
江姜这副活像遇水炸毛的猫崽模样,看的江偃满腔怒火都不由滞了滞。
江偃咬着牙好半晌, 最后愣是忍住没再说什么毒舌的话。
这并不像他的性格。
江偃心口被火烧的冷,大脑却在冷静的想。
如果是以往,他并不会这么怒火中烧。
可偏偏今天晚上, 在他看到自己小侄子被不知道哪个野男人干的像怀孕似的时候,陡然气到一瞬间理智都被燃烧殆尽。
这并不像是他的性格, 也不像他会做的事情。
他前面二十多年寡淡漠然的心绪,在今晚的小侄子面前,犹如棉絮遇火,越烧越燎。
而且这火气就像是三昧真火, 远不是他想用理智压下去就能压下去的。
一直到他现在看着小野猫划水, 那被怒火冲烧的几欲爆炸的大脑才开始冷却, 理智开始回笼。
虽然心底,犹有烈焰无处发泄。
江偃深深的吐出口浊气。
水雾弥漫间,无人得见他阴鸷的神色渐渐冷凝下来,最终化为常人眼中的平常模样。
就像一直关在笼子里几十年不见血腥的凶兽, 第一次嗅到外界猎物的气息,却躁动的不知这骨子里的渴望要如何释放才好。
最后凶兽选择看着自己的猎物,收敛爪牙。
江姜浑然不知, 还在试图咸鱼翻身。
没等他有爬起来的机会, 江姜就发现江偃不仅一只手镇压他, 甚至还一脚踩进水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