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抬起头来,目光紧紧地盯着三郎,问道,“三爷,你我过去之情意,你真的都忘得一干二净吗?你知道彬彬是我唯一的亲人和依靠,你不还我,就是要我的命啊!”
段三郎并不答话,却喊采画快来把大少奶奶扶回内间休息,自己却在大少奶奶一旁的椅子里坐了下来,正好坐在令仪对面,却看也不看她。
令仪一声冷笑,道,“世人都说戏子无情,我却太痴情,又付错情。三爷,你当真是想让我今日便死吗?”说罢抬手用力拔下发髻间的一支赤金缠枝琉璃簪,簪尖直对着自己的脖颈,绝望的盯着段三郎。
信儿吓得一声惊叫,慌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哀求三爷。
段三郎数年间,不知已被令仪寻死的把戏捉弄了多少回,这次又在大少奶奶房内,岂肯再上当让步?便冷笑着对信儿道,“你做她贴身丫头也有几载了,几时见过她真的去死?现在倒来一同求我,真是你家小奶奶的好丫头!”
信儿还未答言,令仪已知这话既是说与信儿,也是说与自己,大少奶奶已被采画扶回了内间,彬彬也被丫头抱了出去,一时间万念俱灰,道了一声“三爷,我们来生再见罢。”
说罢便狠命把手中的簪子刺向颈间,动作之绝决,全无活下去的念头。
段三郎一看令仪这次是真的寻死,情急之下用力拂挡令仪的手,赤金缠枝琉璃簪没有刺中令仪的颈部,却被三郎的拂挡之力,从令仪的一侧下巴一直斜斜割划到眉梢,瞬间皮肉裂开,血流不止。
令仪没有丧命,却彻底毁了容颜。
“啊!”隐了身的小夭一直在近旁看着这一切,此时吓得一声尖叫,还好,并没有人能够听到她的声音。
她用小手捂住眼睛,一转身,就在信儿和别的丫头的惊叫呼喊中飞回了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