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春晓一愣,以为傅雪翎是要去责罚御膳房的人,便一边跟着傅雪翎走一边道,“娘娘,他们也不是故意的啊,你就饶了他们这次吧。”
“为什么要饶了他们?”傅雪翎走出殿外,殿外已有小轿在那等着了,她边由春晓扶上了轿子,边似笑非笑的对春晓道,“他们办事不利,连自己手头上的事都做不好,又让我如何放心把整个宫里的饮食交给他们?今日是忘了皇上的早膳,那明日呢,是不是就该忘了皇上的午膳啦?我若是不罚他们,那我的威信何存?皇上的威信何存?”
“这……”春晓语结,她帮御膳房的人求情,也只是因为见他们人好,是宫里难得清醒的人,可傅雪翎说的也对,若是不惩戒他们,又无法让她树立威信,这又让她左右为难了。
其实傅雪翎也只是装作生气了,哪里有春晓想的那么严重,不过她此刻却并不想说明什么,就让她们去猜测吧,有时候,谣言利用的好了,比一千句一万句解释都要好。
小轿子停在御膳房外,傅雪翎缓缓下了车。
御膳房里此刻仍是乌烟瘴气、人仰马翻,连傅雪翎进了门都没有人察觉。
“娘娘来了,你们也不知道见礼吗?宫中的规矩都给忘了是吧!”春晓在一旁干着急,只得扬声喝道。
众人停下手中的活,抬头看见傅雪翎,登时吓的跪倒在地上,齐呼娘娘万福。
看见这里混乱的局面,傅雪翎皱了皱眉,也没让地上的人起来,只淡淡问道,“谁来说说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面面相觑,见傅雪翎面色不虞,更是不敢轻易回话,一时间便都静默着,房间里落针可闻。
“娘娘问话呢!都哑巴了是吧!”春晓见没人回话,秀眉一拧,倒是真的生气了。
难怪傅雪翎说要来立立威,若是再这样下去,谁还把她们主仆放在眼里啊。
“请娘娘恕罪,”众人还在惶惶不安,不知所措之时,灶台边上跪着的一个三四十岁左右的仆妇往前跪了两步,行到了傅雪翎跟前,“奴婢是负责灶下的秦香,因昨日晚上露重,灶火和备好的膳食都染了露水,及至今早大伙儿才发现此事,总管不在,大家难免慌张,不想竟险些走火,酿成大错,是奴婢们失职,请娘娘责罚。”
秦香说着就向傅雪翎拜倒下去,态度恭敬有礼,似是诚心认错。
傅雪翎看了看她,对她却毫无印象,这人看着,倒是比旁的人镇定些,而且说起事来有条有理,即不推卸责任,也没添油加醋,倒是庄正。
“这些日子天气一直都是这么凉,难道下夜的人就不会好好看着炉子吗?”春晓心里还有些气他们的无礼,便存心挑起他们单位错来。
“是奴婢的错,求娘娘恕罪!”跪在后面的一个老婆子听了此言,立即吓得浑身发抖,她是昨夜里值夜的人,一时大意,竟然睡了过去,没想到睡一觉竟然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早吓得魂飞魄散了。
“请娘娘恕罪。”其他人都跪着没说话,秦香却再次向傅雪翎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