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老了。”皇帝感叹道,拿着袖子抹了把嘴边的血迹,竟是说不出的悲意。
想他登基的时候,他已经三十岁了,多少人不对他恭敬如斯,如今呢?
“锦娘的死,你不怪朕了?”皇帝躺在摇椅上,问他。
平靖将眉头锁的更深了,良久了,却突然松开了“不恨了。”
怎么可能不恨,平靖在心里咆哮着,但是面上却做着一排好戏。
看着面前这个弑兄杀父之人的下场,虽是在最高位上,拥有着能够掌握别人生死的权利,但,眺望下面,待他真心的又有几个,连自己的妃子和儿子,都要治他于死地。
“不恨了,不恨了。”老皇帝咀嚼着这二字,竟是那么令人发笑的可笑。
“不过也好。”皇帝放松了最后一撕的警备。
“朕听闻琉王的琴瑟不错,肯为朕弹奏一曲吗?”
平靖没说话,淡淡的取下萧,悠扬悦耳的曲声萦绕着御书房,老皇帝慢慢的浮出一抹欣慰的笑来。
东宫内。
草萧疏,水萦纡,若不是因为有重事,平宏从不会涉足这个地方。
这个阴阴沉沉的可怕的地方。
看着便让人生畏。
“什么!”
平宏脸上的镇定再也伪装不下去,茶杯直直掉到地上去,发出清脆的碰瓷声。
那人抬首,竟是皇上旁边的王进喜,他一扫白眉,又重复一遍“皇上昨日已经将老太傅处死了。”
话音刚落,见到的便是他那张咬牙切齿的脸色,“太傅对我恩重如山……”
皇后劝慰般拍拍他的肩膀,示意无事的。
王进喜没时间陪他感伤,忘了眼外面阴阴沉沉的天色“时辰不早了,老奴也要走了。”